老衲问道:“刚才那位年青公子是谁?能把你这个千大哥鳖钓出深潭,恐非平凡人等。”
老衲了然道:“贫僧已经晓得他是谁了。”
钱青白点了点头道:“当年老夫行走江湖时,尊师已经是名动江湖,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仿佛昨日普通。”
钱青白淡笑道:“你这老衲人,倒是我的知己之人。我畴昔之以是不肯见你,是因为你与秦襄等人牵涉太深,为求自保计,不得不与你划清边界。事到现在,既然朝廷敢对我钱家脱手,那也怪不得我钱家不讲事理。”
钱青白轻嗅茶香,淡笑道:“不劳烦这位小和尚了。”
李玄都道:“说来也是可惜,家师纵横江湖的时候,只要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陪侍身边,待到我被支出门下时,家师已经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提到玄女宗,已经杖朝之年的钱青白不由感慨万千,破天荒地提及了本身年青时的经历,与沈元舟一起结识了一名玄女宗的仙子,让一旁作陪的钱锦儿大开眼界,没想到城府深沉的老祖宗也曾经青衣仗剑走江湖。
李玄都毕竟是江湖之人,固然对于这些事情略有浏览,但是谈不上精通,看到钱锦儿给本身斟满一杯茶,只能伸谢一声以后接过,未能品出太多吵嘴意味,有牛嚼牡丹的怀疑。
钱锦儿与李玄都分开禅房以后,钱青白一人独坐,未几时后,一名老衲走入禅房,浅笑道:“钱施主,你我固然同在金陵城中多年,近在天涯,倒是已有十余年未曾见面了。”
恰是因为这等原因,后寺非是等闲人等能够入内,有几名寺内和尚把关。不过在钱锦儿出面以后,天然是一起通畅无阻,钱家虽是贩子,但是在江南地界,实在与世家豪阀无异,就连江南总督都要在钱家面前低头,天然没人敢将钱家视作平常的商贾之流从而心生轻视。
李玄都本意也是就此告别,不过被钱家大长老钱青白留客,美意难却,只能又多留了几日。
李玄都也是感慨一声。
大报恩寺占地广漠,如果徒步走遍全部寺庙,约莫得花去大半天的工夫。寺内有野生开凿之河道,名为香水河,横贯南北,以此河为界,将大报恩寺分为前后两半,此时的浩繁江南名流就在后寺当中。
和尚谨慎翼翼地为三人煮茶,对于李玄都相称客气。
钱青白闭上双眼,低声道:“就请老衲报酬老夫给秦都督带一句话,如果天下有变,老夫情愿助其一臂之力。”
李玄都放动手中茶杯,考虑言辞道:“自天宝二年以后,宗内大小事件都由三师兄代庖,家师无事一身轻,寻仙访道,统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