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儿的神采顿时变得非常丢脸,固然她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但是也晓得这位大名鼎鼎的太玄榜第十人,乃是牝女宗的座上宾,遐想到牝女宗前不久的所作所为,宁忆的来意便非常让人玩味了。
李玄都轻声问道:“如此说来,宁先生对于此次炼药是有极大掌控了?”
钱锦儿只感觉身上突然一冷,仿佛被刀气扫过普通,心知这位脾气古怪的宁先生不肯她在此旁听,因而直接起家,来到稍远位置重新坐下。
当钱锦儿和李玄都来到千佛殿的时候,坐而论道已经开端,以是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直接来到间隔鎏金大佛的不远位置,因为殿内铺设木质地板的原因,被和尚奉告要脱掉鞋子,两人只能入乡顺俗,将鞋子脱在侧门玄关处,只着白袜走入殿内。
偌大一个千佛殿,除了那位正一宗的道人有所发觉以外,其他人等竟是对于这位中年文士毫无所觉。
李玄都对于这些一味蹈虚的义理不太感兴趣,因为当年张肃卿曾经对他说过,贤人的书,都是给先人看的,拿来办事,百无一用。倒是坐在他中间的钱锦儿很快便听得出神,明显这位钱家女子不但仅是精通乐理那么简朴,对于儒学一样精通。
想到这儿,李玄都的眼神有些暗淡。
李玄都一怔,没想到宁忆竟是如此开门见山,却又不像是要脱手打杀的模样,只好问道:“不知宁先生所为何来。”
宁忆倒是旁若无人地直接起家,向殿内行去。
曾经是一心苦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厥后以情入刀,成为与“天刀”宋清、“魔刀”宋政并列的天下三刀之一。
就在此时,又有一名中年文士从大殿正门走进千佛殿,环顾摆布以后,目光落在李玄都的身上,然后朝李玄都这边大步走来。
两人找了个不甚起眼的位置坐下不久,有一名中年名流起家离席,走在两列蒲团中间的通道上,慷慨言谈。不时有士子墨客发问,这位气态儒雅的名流均是一一作答,大有激辩群儒的架式,引来阵阵喝采。
惊奇于宁忆态度的窜改,并且他有一种直觉,宁忆此言绝非是虚言,如果是宫官来讲这番话,那他是决然不信的,可换成宁忆,他情愿信赖。
李玄都神采凝重道:“‘血刀’宁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