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想买两本书,来到一座书斋,掌柜是个穷酸秀才,一看就是那种不善运营而导致家道中落的,破钞了半吊铜钱,从这位掌柜手中买了一本传闻是家传的纪行,记录了大魏十九州的山山川水,不知是真是假,李玄都就当个乐子。
一起上持续东行,进入兰陵府境内以后,局势显得更加混乱。
颠末先前的连番恶战和追杀以后,裴舟的随行保护还剩下六十余人,六十余人皆是弓马熟谙的军伍出身,故而全数骑马,另有些跟从裴舟一起返乡的老仆之流,则是乘着马车,本来裴舟、裴珠和裴玉三人也是同坐一辆马车,现在有了李玄都,裴玉便不再乘坐马车,而是与李玄都骑马并行。
裴舟这才翻开匣子瞧了一眼,不得不说,两位武将固然是粗人,但还是粗中有细,只见匣子中整整齐齐码着五十两雪斑纹银,在匣子的角落又放了五枚金灿灿的承平钱,剩下的四百两则是换成了银票,被银子和承平钱压鄙人面。
裴舟不是赃官,但也不是品德贤人,对于很多不成文的端方,不管心中情愿或是不肯意,都还是要遵循的,不然便是与全部宦海为敌,因而他点了点头,立时有侍从上前接过匣子,
裴玉接着问道:“浅显的江湖中人是甚么模样?”
李玄都点头笑道:“青阳教中必定有会用术法的方士,但是大家都会甚么妖法倒是无稽之谈,至于勾惹民气倒是真的,不过仰仗的不是神通,而是骗术。等我们再走一段时候,你也许就能见到青阳教中人,没那么吓人,很多时候和浅显的江湖中人也没有太大不同。”
裴玉轻声问道:“李大哥,你见过青阳教的人,那些人是不是都会妖法,能够乱民气神,勾惹民气?”
第二日,裴舟和李玄都一行人分开了临枣关。在颠末城门的时候,驻守临枣关的游击将军和守备都在守在城门前,只是两位实权将领只是带了几个亲兵,不像是要拦路的模样,这才让浩繁裴家保护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江湖仇杀是一回事,与一城守军敌对又是别的一回事了。
李玄都微微一怔,想了想以后,反问道:“那你见过宦海上的小吏吗?”
遵循端方,一个县就是六百两银子,一个府十几个县,一个州十几个府,就算不能全数走下来,撤除几个不在行进线路上的府县,只遵循十个来算,那就是六万两银子,两个州便是十二万两银子,这银子来得未免太轻易了些。
两人见裴舟接了匣子,神采较着舒缓很多,也是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