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方决定返回琅琊府城以后不久,大队人马开端连续分开西阳县,浩浩大荡往琅琊府城行去,好让藏在暗中的青阳教晓得,齐州总督顿时就会返回总督行辕。
李玄都和白绢倒是没有与秦道方等人同业,而是先一步前去琅琊府城。
然后白绢解释道:“我路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刚好是一对……结婚不久的年青伉俪,窗户上还贴着‘喜’字,恰好他们在院子里晾了这些换洗的衣物,我便顺手拿过来了,不过我也在他们的窗台上放了一锭银子,充足他们一年的花消了。”
只是行出不久,以两人的修为,便发明了几名藏身驿路四周的鬼祟可疑之人,仿佛是青阳教的探子。
白绢无法感喟一声:“站好。”
白绢神采微红道:“那也不准偷看!”
白绢嗔道:“你又占我便宜!”
这时起了风,春季的风极大,吼怒哭泣。
楚云深微微一怔。
楚云深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时听秦道方一说,那里还不明白:“党争误国。”
待到楚云深拜别以后,偏厅内只剩下秦道方和李玄都、白绢三人。
语气甚为果断。
秦道方不由苦笑一声:“也罢,随我同去便是,不过我还要奉求紫府一件事情。”
李玄都转头望去,这位齐州总督的背影竟是有些萧瑟沧桑。
秦道方轻声道:“梅溪,你看的是齐州全局,没有错。可朝堂上的局势,却更加暗潮涌动。如此后党和帝党已经起了间隙,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了琅琊府城,后党之人立即就会给我扣上一个丢城失地的罪名,然后借机免掉我的齐州总督。非是我迷恋权位,而是辛苦运营多年,现在终究稳住了齐州的局势,假以光阴,安定齐州的青阳教之乱也并驳诘事,实在不肯如当年张相那般,功亏一篑。”
白绢谨慎地将面具覆在他的脸上,然后又用手指帮他将一些纤细褶皱一一抹平。
戴好面具以后,李玄都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木讷男人。
楚云深长叹一声,道:“部堂一身系着齐州的大局,不该以身犯险。”
李玄都倒是没有半分轻浮之色,沉声道:“部堂放心便是。”
李玄都伸手摸了摸面庞,说道:“易容有了,就差改装了,我可没有农家男人的衣裳。”
李玄都指了指白绢的脸庞,道:“这可不怨我,你看你选的这个面具,恐怕别人多看你一眼,怕不是要吓死小我,那里和我这个面具像了?你要说兄妹,也得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