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望去,又是三道横线,三爻。
李道虚抬头望着头顶,竟是一片野生培养的三十六天罡星图,双脚则是刚好踩在法座的阴阳双鱼的两个点上,一脚在阴,一脚在阳,阳极阴生,阴极阳生。
“师尊谬赞。”张海石谦逊了一句,抖落竹杖上的竹叶,一样吐出一口白气,笔挺如剑,直接将这片竹叶击碎,化作碎屑落于地衣之上。
精舍中,李道虚没有第一时候答话,闭上双眼,仿佛完整入定了,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自从他搬到此地以后,他便很少亲身出面主持清微宗的大小内幕,将宗主之位传给李元婴以后,他更是不再召见三十六堂主,常日里更多的时候都在练道修玄。
李道虚持续说道:“紫府是你一手带大的,可他的性子却不像你,更不像我,反而像他那位已经故去多年的大师兄。你之以是这么喜好他,也有此等原因。真正像我之人,不是李元婴,也不是李太一,而是你这位二先生。”
李道虚又对张海石道:“你也精通卜卦,无妨参详一下,这个乾卦甚么意义。”
李道虚轻叹一声,道:“说说你的来意吧。”
如果走进精舍,第一眼便能看到正墙神坛上供奉着太上道祖和三清祖师的神位,在神位之下则是一座铺有玄色蒲团坐垫的阴阳法座,法座之下是一张地衣,地衣如画,此中天昏地暗,云遮雾绕,雷电森然,此中模糊约约有一道暗淡身影穿行此中,乃是与“天师飞仙图”并列齐名的“剑仙飞升图”。
张海石抬开端来,直视李道虚:“早在天宝二年的时候,他便已经与师尊下了一局棋,固然输了,但也让师尊大感不测,乃至让师尊感遭到了威胁,不然师尊也不会急于肃除所谓的四先生一党。”
张海石一挥袖,散去这个三爻,道:“乾卦是极阳之象。乾上天然指的是师尊,乾下指的甚么,便不好说了,总不会是弟子。”
张海石微微点头,跨过门槛,大步走入殿中。
师徒二人,一门之隔。
过了很久,李道虚缓缓展开双眼,腔调没有半分高低起伏:“进吧。”
当门别传来的竹杖顿地的清脆声响时,白叟微皱眉头,一挥袖,地衣上的碎屑跟着一阵平空生出的清风飞出了窗户。
李道虚大袖飘飘地站起家,淡然地望着张海石,“二先生,固然你我是师徒,但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不必如此多礼。”
张海石行走此中,脚步无声,只要手中竹杖不竭敲击空中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