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微微一怔，点头道：“天然是晓得的，孝宗天子虽是守成之君，但也是本朝的复兴之主。”
就在两人说话间，已然到了八景别院前的那条林荫大道，此时张海石和陆雁冰已在这里等待多时，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严峻。
张海石叹了口气道：“老宗主心机难料，我实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连秦女人一起请来，把秦女人牵涉进此事当中，实是不该。张海石先在这里向秦女人告罪一声。”
说这话时，秦素把目光转向了李玄都，望着他的脸，倒像是专门对他说的。
上三堂中，天罡堂的堂主之位此时空缺，便只剩下李如师和司徒玄略这两位堂主，好似古时朝廷的侍中和中书令，此时李如寿听得张海石如此相问，赶快道：“回禀二先生，李堂主和司徒堂主正在天魁堂的堂口议事。”
李玄都持续说道：“我第一次晓得孝宗天子，却不是因为他的功劳，乃至不是在史乘中看到，而是在一本《蒹葭堂杂著摘抄》里看到的，书云：‘张后尝患口疮，太病院进药，宫人无敢传者。帝亲率登御榻传药，又亲持漱水与后。宫人扶后起坐，瞪目视帝。少顷，帝趋下榻。盖将咳，惊骇后也。其厚伦笃爱若此。’又云：‘旧制，帝与后无彻夜宿者，预幸方召之。幸后，中人前后执火把拥后以回，云避寒气。惟孝庙最宠嬖敬皇后，遂淹宿若官方佳耦。’大抵意义就是说，镇静后抱病了，孝宗天子亲身端药喂水，咳嗽都怕吵到她。遵循朝廷旧制，天子与妃嫔过夜，完事以后还要各回各自的住处，只要孝宗天子和镇静后整夜都住在一起。”
李玄都话锋一转道：“你恋慕镇静后，那你知不晓得镇静后最后的结局如何？”
正想着这些，李玄都忽感觉掌中秦素的小手在悄悄颤抖，想来她的思路也难以安静，毕竟是去见与大天师张静修并列齐名的大剑仙李道虚，李玄都为了减缓两人的严峻情感，因而说了个看似不太相干却又与当下处境有些相干的话题：“素素，你可晓得本朝的孝宗天子？”
秦素轻叹一声：“哪个女子情愿与别人分享本身的丈夫？只是有些人挑选勉强责备，有些人不能独占便宁肯不要。”
李玄都心中本是忧愁重重，不过见到秦素的面庞以后，突然轻松很多，握紧了秦素的小手，轻声道：“实是我累你很多。”
秦素公然被李玄都转移了重视力，不再严峻，而是透暴露几分神驰，道：“我也看过这个故事。遍览史册，纵观古今，唯有孝宗天子一辈子只娶了一名皇后，平生一世一双人，那些整日想着三妻四妾的男人，说甚么担当香火，不过是借口罢了。坐拥天下的天子尚且能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那些不是天子之报酬何做不到？不是不能，而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