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乘船分开蓬莱岛的谷玉笙一个手抖，没有拿稳手中的茶杯，摔成了满地碎片。
身在蓬莱岛上的李如师、司徒玄略等人，不管身在那边，都起家望向八景别院的方向，只感受天崩地裂就在瞬息之间。
第二百一十五章 石破天惊
说到这儿，李道虚微微一顿，有些感念道：“人老了，总会感念畴前。特别会想起本身年青的时候，那些已经被埋藏在心底各种情感，也会一一闪现出来。如果刚才你承诺我去提亲之事，我会欢畅，也会绝望。欢畅的是，我们还是曾经的师徒，绝望的是你担负不起阿谁‘乾下’之卦。”
这还仅仅只是杀机罢了。
以他的目力，乃至能够透过很多树丛和修建讳饰看到秦素的身形。秦素固然已经分开埋头堂，但明显还是放心不下李玄都，仍旧站在远处眺望此地。
李道虚笑了一声，嗓音愈发温和：“既然没有人教唆，那么正一宗的颜飞卿、慈航宗的苏云媗、玄女宗的玉清宁，为何要送你‘五炁真丹’？莫非你李玄都的面子比我还大，竟是要让这三宗俊彦来凑趣你？”
就算是李玄都，在这股杀机面前，也神采惨白，几近站立不住。
“不过你没让我绝望，的确是阿谁‘乾下’之卦。”李道虚的语气渐而规复常日的淡然，高渺难及：“大魏两京一十九州也好，正道十二宗也罢，不在你的肩上担着，‘天下百姓’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讲。”
正在去往天魁堂的张海石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八景别院方向，脸上尽是凝重。
读到最后时，李道虚已然神采乌青，他推测了李玄都会有一番忠告顺耳，不过乎是针对李元婴和谷玉笙佳耦，可千万没有想到会顺耳到这般程度，竟是直指他这位藏身于李元婴以后的老宗主，让他始料不及，多年的养气工夫，竟是几乎毁于一旦。
“好，好，好！”李道虚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中透漏出浓厚杀机。
实在也不能说李道虚没有推测，遵循李玄都本来的筹算，他写的东西也的确在李道虚的料想当中，只是李道虚没有推测秦素对李玄都说了一番话，使得李玄都认识到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底子于事无补，沉疴当用猛药，因而李玄都在观海楼又花了一夜的时候，将他写好的东西完整推到重来。不管是当时的秦素，还是守在门外看玉轮的陆雁冰，都不会想到，那一晚的李玄都，竟然写下如许一份石破天惊的东西。
“……师尊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反刚明而错用之，谓长生可得，而一意玄修。师尊误举，诸弟子误顺，无一报酬师尊正言焉。都俞吁咈之风，陈善闭邪之义，邈无闻矣；谀之甚也。然愧心馁气，退有后言，以从师尊；昧没本心，以称道师尊，欺瞒之罪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