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师父。
此时李道虚已经将本身的肝火渐渐压住，思路又变得清楚，问起话来也是循序渐进，层次清楚，渐渐将李玄都逼到一个死角里，再无腾挪余地。
李道虚又问道：“你是在那里熟谙陆夫人的？”
“成果当然是好的。”李道虚缓缓道：“得了‘五炁真丹’，得了‘白骨奥妙尊’，得了‘太阴十三剑’，对了，另有那号称杀力第一的‘逆天劫’，岂能用一个‘好’就能概括的？平凡人得一些机遇奇遇，也不过是得一本秘笈，或是得一些天材地宝，或是一把神兵利器，可你倒好，在不到半年的时候里，便将这些全数包括，这世上的便宜，都占尽了。”
“好一个悟真大师，好一个颜掌教、苏仙子。”李道虚冷冷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实施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本性，人也。民气，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六合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性有巧拙，能够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能够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之，谓之贤人。”
李道虚看着李玄都的神采：“这会儿想起来了吧，你还说本身不熟谙沈无忧吗？”
李道虚接着道：“我问你，你去中州龙门府时是甚么境地？”
说前半段话时，李道虚的声音还是非常温和，但是在说后半句话时，却又变得高渺难测起来，就像一个无底之洞，目光落在李玄都的身上，又像是万丈深渊。
“那也一定。”李道虚冷冷道：“正一宗和牝女宗的干系，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为师，又是谁写信请你去芦州救人的？”
李道虚点头道：“紫府，你是个好孩子，从不会欺瞒为师，那为师便信了你这番话。为师再问你，你可熟谙承平宗的沈无忧？若说张静修是正道十二宗的盟主，他便是正道十二宗的谋主，他又与你交代甚么了？”
李道虚又是笑了：“紫府，你应当晓得，为师平生最恨别人欺瞒于我。”
“悠悠我心，彼苍可鉴。”李玄都举起右手，重重捶打本身的胸口，沉声道：“既然师父提到了‘逆天劫’，那弟子便辩白一句，当日弟子将张白月的骨灰葬于剑秀山的山顶，并将‘人间世’埋于坟前，此番路过剑秀山，取出‘人间世’，‘人间世’竟是受剑秀山的山气孕育，得了古时剑仙留下的‘逆天劫’剑气，实是出乎弟子的预感以外。而‘白骨奥妙尊’虽有大天师脱手的原因，但也有弟子几番出世入死的功绩，弟子并无亏欠别人之处。至于‘太阴十三剑’乃是弟子以太阴尸的尸丹与牝女宗的宫官互换得来，总不能牝女宗与正一宗也是一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