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烟轻叹一声:“我在镇魔台上被困多年,镇魔台乃是正一宗禁地,等闲人不得入内。这些年来,除了张静修和一个名叫张非山的少年,我几近没有见过其别人,这么多年来,看着一样的山景,早已麻痹,畴昔各种,历历在目,还当是昨日普通,现在看来毕竟不是了。”
李玄都点头道:“当然不会,若非有师姑脱手,我已经凶多吉少。只是这些年来行走江湖,养成了风俗,还望师姑包涵。”
李玄都点了点头:“认得,正一宗的‘青云’剑,我曾用过一次。莫非师姑被……”
那些本觉得会一向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长辈长辈,为甚么会变成现在如许?
对于这位师姑,李玄都是有印象的,不过因为时候长远的原因,他对这位师姑的印象有些恍惚。在李玄都方才被李道虚带回清微宗的时候,因为李卿云身故的原因,李非烟已经与李道虚完整分裂,不过大抵是女子本性使然的原因,她对于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李玄都却不讨厌,厥后张海石逐步势大而引发李道虚的顾忌,以是李非烟与张海石的干系还算不错,捎带着也会帮着照看年纪还小的李玄都。
李非烟半点也不信,底子没有放手的意义,又是往外一拽,生生把李玄都的嘴巴扯开一个近似弯月的弧度:“没忘?如果没忘你不晓得主动与长辈打个号召?李道虚就是这么教你端方的?他不是自称最重端方吗?”
李非烟轻哼了一声:“当年我被张静修擒住,张老儿也不杀我,只是将我关押在正一宗的镇魔台上,此次他放我出来,是要我帮你们处理费事。”
幸而此时无人,不然李玄都算是完整没脸见人了。
李玄都想起一事,不由问道:“师姑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李非烟嘲笑一声:“这不是正合了他的情意?”
李非烟伸出双手,捏住李玄都的双腮,狠狠一拽:“小紫府,你是不是忘了师姑了?”
只是在李玄都的影象里,那底子不成称之为照看,清楚是逗弄才对,没事就摸摸脑袋,捏捏小脸,总之就是女人逗弄小孩子的那一套。现在李玄都再回想起来,又有分歧感到,或许是因为李非烟和李如师伉俪干系反面的原因,一向没有子嗣,未免不是一种遗憾。
李玄都见到李非烟黯然神伤的模样,思路起伏,很多已经淡忘的影象又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这位师姑曾经带着他和陆雁冰乘鲸出海,飘零八百里;曾带着她们两个去一些荒无火食的小岛,顺带捉些海鱼,在海滩上烤鱼;也曾带着他们去过她的家中,李玄都影象尤其深切的是在她的家中有一口自鸣钟;乃至在这些影象中,李元婴的身影也不时呈现,远不像厥后那般老死不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