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道人点头道：“那也一定。世俗当中，有些人看到书籍就头大如斗，将读书视为天下第一等无趣之事，可对于其别人来讲，读书倒是天下间最大的乐事。或许你这份自认的无趣，恰好是贫道眼中的风趣。”
张静修没有强求，举起手中的面饼：“当年，贫道还不是大天师，单独一人分开江南北上，游历江北各州以后，终是来到了帝都城，在那边，贫道碰到了一个进京赶考的举人。”
李玄都踌躇着伸脱手，放在面饼的另一端，却迟迟没有下定决计。
年青道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张静修，他是张静修，可张静修却不是我们，我也不是他”
第一百零九章 大成若缺
张静修也不催促，只是悄悄等着李玄都给出的答案。
“此人姓张，是紫府的故交。”
“风趣？”李玄都悄悄反复了一遍。
李玄都有些惊奇不定道：“未就教？”
张静修没有辩驳，而是问道：“李先生，贫道说的比试，未需求武斗，也能够文斗，现在这块饼放在你的面前，你是要抱残守缺呢？还是破后而立呢？”
不见年青道人如何行动，仿佛有一双无形之手将承担悄悄解开，暴露内里的几个面饼。
说到这儿，张静修似是想起了甚么成心机的事情，暴露些许笑意，偏开了话题：“你晓得有多少举人吗？”
李玄都几次缩手，又几次重新把手放在面饼上，终究长叹一声，手上悄悄发力，将面饼掰下了一角。
张静修看动手中的残破面饼，浅笑道：“大成若缺。”
年青道人微微摆手，浅笑道：“贫道张静修。”
李玄都愈发含混，不解此中之意。
张静修接着说道：“贫道碰到的阿谁举人，很成心机，他是书香家世出身，要晓得书香家世的人家，一定会大富大贵，但必然不穷，薄有家财又是功名在身，本该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顾文章微风骚，可他不一样，老是存眷百姓的平常起居。贫道问他何故，他说既然出来科举，就是要退隐为官，想要做好官，靠的可不是书籍上的贤人事理。”
李玄都略有惶恐道：“长辈如何是真人的敌手？又如何敢当真人的‘先生’之称？”
李玄都踌躇了一下，说道：“但是在破后而立的过程中，不知有多少百姓生灵涂炭。那些死去的百姓，又何其无辜？张相爷之以是要抱残守缺，何尝不是怜悯百姓之苦。”
年青道头戴莲花冠，身披红色羽衣，脚踏云履，说不尽的萧洒气度和仙风道骨，倒是与颜飞卿有几分神似，只是单看边幅的话，又与方才分开的小道童有几分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