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直起家来:“我看看你这双鞋子有甚么奥妙之处,值得你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
秦素望着他,不说话。
秦素堕入深思当中。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是那种不讲事理之人,不管白绣裳如何,苏云媗老是没有获咎过她,有道是伸手不打笑容人,既然苏云媗摆出了和睦姿势,她便没有去获咎苏云媗的事理。再者说了,现在也不是她一小我的事情,且不说父亲如何想,在外人看来,现在她和李玄都已是一体,如果她与苏云媗反面,岂不是让李玄都在中间难堪。她过来寻李玄都,是想要助李玄都一臂之力,可不是来给他添堵的。
想到这儿,秦素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是件墨客的儒衫,本就是用来乔装身份,以是材质做工都算不得好,再加上一起驰驱,难掩风尘之色,如果以这个模样冒然去见颜飞卿、苏云媗、宫官等人,倒是有些失礼。
李玄都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实在让我心疼。”
因为被李玄都的脑袋遮挡了视野的原因,秦素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嗔道:“干甚么呢?”
“我如何会介怀,还要有劳霭筠。”李玄都微微一笑。
李玄都晓得她面皮薄,本就是打趣之语,也没有强求,两人一起往回走去。当邻近李玄都一行人居处的时候,秦素下认识地想要往本身脸上覆盖面具,不过被李玄都阻住:“你又不是丑八怪,何必整日遮住本来面孔,再者说了,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上有身份职位之人,如果以假面示人,不免有失礼之处,还是以本来脸孔见人吧。”
秦素转念一想,的确是个事理,便也不再去强求其他。
李玄都淡然道:“要我说,那就各论各的,师父是师父,门徒是门徒。”
秦素沐浴洗漱以后,换下了那身墨客打扮,换上了随身照顾的衣裙,秦素不太喜好穿戴白衣,用她的话来讲就是白衣过分显眼,也过分平常,正所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十个女子中有半数喜好穿白衣的,尤以慈航宗和玄女宗为甚,她便不肯意效仿了,以是经常会选淡微白或是湖绿青碧的衣裙。不过李玄都晓得这些都是遁词,真正启事他也能猜想一二,应当是白绣裳的原因,传说那位慈航宗的宗主便是长年白衣,翩然若仙。
苏云媗上前几步,悄悄扶住秦素的手臂,浅笑道:“早就听女菀多次提起秦女人,说秦女人的乐律成就相较于她更胜一筹,实不相瞒,我对乐律之道也略知一二,只是谈不上精通,早就想向秦女人就教,可惜缘锵一面,本日终因而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