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配神汉，挺好。”李玄都打趣一句，然后正色道：“此次你又梦到了甚么。”
宁忆应了一声，闭上双眼，开端持续运功。
李玄都想了想秦素描述的画面，的确是有些渗人，像极了他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如果在这个时候也凑到井边，不是被那道黑影推入井里，就是被井里俄然冒出来的鬼怪拉入井中。
正因为如此，存亡才是甲等大事，只要还活着，事情就有转机，可如果死了，那就没法挽回了。
“性命无碍就好。”秦素松了口气。一向以来，秦素都秉承着一种非常朴实的看法，事情再大，都比不过存亡二字，她不信甚么循环转世之说，人生活着，一点真灵不昧，那才是一个新鲜的人，如果这点真灵消逝，三魂七魄也好，经脉穴窍也罢，都是空壳。诸如藏白叟之流所调集的冤魂，就是将真灵扼杀，虽有神魂，但如同活尸，活尸算不得人，莫非这些冤魂就算得人了吗？都是躯壳皮郛罢了。至于佛家超度之说，不过是求个心安。
李玄都本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秦素竟然又做了一个梦，不由来了兴趣，笑道：“你现在可真成了一个神婆，每天做梦。”
秦素点了点头。
前次是云锦山黑云压城，此次是一口井。云锦山，正一宗，大真人府，井。
李玄都不善于占验之道，一时也没个眉目，只能说道：“待到我们去大真人府观礼，恰好能够就教大天师，我听颜玄机提及过，沈大先生也会前来观礼，或者我们就教沈大先生也行。”
秦素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李玄都叹了口气：“遭了阴阳宗的埋伏，幸得悟真大师脱手相救，性命无碍，不过伤势有些费事，需求好些光阴渐渐保养。”
秦素想了想，说道：“我此次梦到了一口井。”
此时秦素正守在门外，见李玄都出来，问道：“宁先生如何样了？”
在这一点上，李玄都也秉承着近似的观点，以是他常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此。人死不能复活，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着，不能让死去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宁忆道：“这一点，紫府大可不必担忧。依我之见，‘太阴剑阵’固然奇妙非常，但是此中制约也是极大，那就是主持剑阵之人必须习得‘太阴十三剑’中的第十三剑‘心魔由我生’，紫府是修炼‘太阴十三剑’之人，应当晓得此中凶恶，就连紫府都不敢冒然修炼，试问当世之间又有几人能够练成？以是就算阴阳宗蓄养再多的剑奴，没有主持剑阵之人，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