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深思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够。”
过了半晌,李玄都道:“素素,你毕竟初学乍练,会不会是技术不精美使占卜出错?这才把小凶占卜成了小吉。”
白龙楼船斜斜向上,破开层层云雾,先是船头,继而是船身,最后整艘楼船浮上了别的一座海,这里不是人间之海,而是天上云海。
在李玄都重新关上窗户的那一刹时,有一只手掌探出,拦下了飞剑,取出李玄都的信,又放上了别的一封信,然后才放飞剑拜别。
李道虚直问李如师:“李堂主,你说现在局势,应当如何办?”
秦素发起道:“不如你给颜玄机去信一封,看看现在的云锦山有无非常。”
李如师问道:“可要天魁堂随行?”
“好主张。”李玄都点了点头,立时从“十八楼”中取出纸笔,开端给颜飞卿写信。写好以后,李玄都取出一把飞剑,将信附上,事前他为了与颜飞卿联络,已经互换了呼应口诀,确保颜飞卿能够收到,然后推开窗户,催动剑诀,飞剑立时没入茫茫雨雾当中。
李道虚听到这声“师兄”,面上不显,口气倒是有些软了:“李非烟的脾气如何,你应当晓得,她若要降正一宗,早就降了,不必比及现在。李非烟应当是与张静修达成了某种商定,替正一宗做事来调换自在。至于她带走李如是的事情,也不难猜,在我的一众弟子当中,她最喜好李玄都,她此番脱困却不回宗,多数是要为李玄都保驾护航了。”
说到这儿,李道虚俄然有些心境庞大,孤家寡人做久了,也会神驰师徒敦睦、其乐融融的场景,对于李非烟和李玄都的豪情,他本身一时也辩白不出是酸楚还是嫉厌,一贯不露声色的面庞浮出几分庞大神情。
本来安静的海面起了波浪,一浪高过一浪,白龙楼船行于碧波当中,俄然一个庞大浪头从楼船下方涌起,却不落下,就这么静止不动,楼船停在浪头之巅,然后楼船的船头微微上翘,分开浪头,继而整艘楼船向高空飘零而去。
对于李玄都的说法,秦素深觉得然,再遐想起前段时候做过的那两个恶梦,心中更加不安。不过她转念一想,正一宗乃是正道魁首,千年秘闻,有护山大阵,又有大天师坐镇,便是正道中人倾巢而出也何如不得。再加上因为颜飞卿和苏云媗结婚的原因,正道中各大宗主、宿老云集于此,乃是正道的一桩盛事,乃至能够说有半数正道妙手堆积此地,谁敢在这个时候登门挑衅?多数是针对她和李玄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