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没有外人,有些话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干脆是放在明面上来讲。”张海石先是环顾四周,然后望向李元婴:“诸位都晓得,宗主每年都要前去帝京,为何去帝京的是我清微宗的宗主,而不是正一宗的宗主?早已灰尘落定的事情,还争甚么?这些年来,正一宗可曾在帝京有过行动?反倒是几次三番想要与我们媾和,紫府当初之以是被老宗主逐出宗门,就是提出了媾和之议。有人也要说了,正因为此事,才坐定了紫府有里通正一宗之嫌,可诸位也不要忘了,现在江湖可不但仅是正道十二宗的江湖,另有正道十宗。先是牝女宗炮轰漩女山,又是阴阳宗攻打正一宗,可见正道中人是多么放肆。本日他们敢对正一宗脱手,难保明日就不会对我们清微宗脱手,在这个时候,罢战言和,共抗正道,有错吗?”
张海石嘿然一声:“这另有需求议吗?方才宗主已经说了,紫府是我们自家人,他来做承平宗的宗主,对于清微宗而言,对于老宗主而言,对于我们这些师兄弟而言,都是无益有害,天然是要支撑。”
李元婴早有腹稿,微微一笑:“实在无外乎是三个说法,一则支撑,一则反对,一则不闻不问。但不管是哪个说法,我们都要有一个明白说法才是。”
他曲折起第一根手指:“第一,这个宗主大位不是正一宗给的,而是承平宗的沈大先生拜托给紫府的,从这一点上来讲,正一宗只是顺水推舟,还谈不上仰仗一己之力将李玄都奉上宗主大位的境地,说得直白些,正一宗还没有如此大的本领委任一宗之主,如果没有承平宗沈大先生的委任,正一宗便失了事理依托,坏了端方周遭,是不管如何也做不成的。”
张海石微微眯起双眼,没有急于开口。
张海石道:“有一个词叫做:‘时移世易’,意义是期间变迁,世道世情也不一样了。这个‘四六之争’的说法,是天宝二年的说法,现在已是天宝七载,再用这个老说法,已经有些不应时宜。”
就在这时,李元婴开口道:“师兄所言极是,紫府脾气纯良,乃是公义之人,如何会忘恩负义、里通内奸?不过李堂主说的也不是没有事理,毕竟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李堂主也是为了清微宗着想,还算不上甚么混合视听,更谈不上‘歪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