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望着这位面貌姣好的玄真大长公主殿下,目光清澈果断,没有半分邪念,可却让玉盈没出处感到一阵心虚。
马公公不再对峙,带着一众扈从退出此地。
李玄都并未正面答复,转而问道:“法师此行,但是要去见荆楚总督赵良庚?”
此处是大堂与花厅之间的一条廊道,廊道外是一处天井地点,在马公公等人拜别以后,就只剩下李玄都、周淑宁和玉盈三人。
玉盈道:“澹台云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李玄都转而说道:“法师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过甚么?”
李玄都点了点头,从善如流:“不知法师为何会分开帝京,呈现在这里?”
玉盈回想起这段旧事,嘴角有了些浅笑意,道:“当时你说:‘剑就是剑,剑是凶器,剑是杀人术,不出鞘如何杀人?’”
“且不去说澹台云。”李玄都道:“地师就是齐王,法师身为天家之人,应当比我更体味齐王为人,与此人订交划一是与虎谋皮,还望法师慎之。”
玉盈心领神会,叮咛道:“你们且退下吧。”
“是天子吗?”李玄都稍稍拔高了嗓音:“名为天子,大事小情,可否做主?本身安危,可否摆布?如果不能,尚且不如我这个江湖人,何谈甚么天子。”
玉盈点了点头。
“剑术便是杀人术,这是我二十岁前的剑道。”李玄都望着玉盈:“现在,我走了一条完整分歧的门路。”
玉盈的神采微微惨白。
“当年的我,别跟我说你是哪家的弟子,师父有多短长,手中的剑几斤几两,赛过多少人。在我看来,剑术之争,平生一死,凹凸乃见。当时的我是个以剑为伴之人,是个纯粹的剑客。”
玉盈沉默不语,过了很久火线才道:“你与我说这些做甚么?”
李玄都道:“我若要对法师倒霉,你们在场与否,有何辨别?”
李玄都道:“此事说来话长,且颇多蹊跷之处,不宜定论。”
李玄都道:“是有人用心安排,那人是西北澹台云麾下之人。我固然不晓得法师去见赵良庚做甚么,但我晓得赵良庚与地师牵涉颇深,澹台云不但愿你们与地师有甚么牵涉。”
玉盈深深地望向李玄都,一字一句道:“当今圣上秉承大统,是为天子天子,不知你要帮何人铸剑?”
李玄都道:“南华道君曾有《论剑》之说,他说天下之剑分为三种,别离是: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庶人之剑再短长,不过是十步一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诸侯之剑,以知懦夫为锋,以廉洁士为锷,以贤能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一剑可挡百万师。天子之剑,以天下国器为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一剑光寒十九州。我不敢苛求天子之剑,只求能帮人铸成一柄天子之剑,横扫乱世,扫荡污泥浊水,一清天下还承平,再造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