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远一边笑一边还辩驳：“上天不好吗？之前那些个叔叔，常常祝爹平步青云，那在云彩上的走路，不就是上天吗？爹能上天，我为甚么不能？”
倚华笑着迎出来：“如何？看中了我这秋千，想搬归去？”
卿远从屋里跑跑颠颠地出来：“大胡子伯伯和标致哥哥来了！”
被说得一无是处的冷澄抖擞直追：“我如何笨手笨脚了？娘你不能有了孙子孙女就不要儿子了？再说，您不要儿子也就算了，事事跟媳妇靠近是如何回事？”
安人转头嘲道：“谁罚你跪来？都叫你去歇着了。如何，怪我把你媳妇拐走了？”
安人却不舍得：“小丫头不是女孩子？还是给我们带着吧，他笨手笨脚会干甚么，别把我孙女弄哭了。”
再看那柳树底下，放着一张茶几，中间斜扔着几块大石头，固然不平，但仓促看去，配上茶几上的紫沙壶和茶杯，就像是放好的石墩在聘请人坐下。
冷澄重燃但愿：“阿谁，倚华，胡副将和小谢他们来了，你跟我去见见？”
冷澄，任倚华二人点头回礼，冷澄笑道：“也祝胡副将您早日与家人团聚，得享嫡亲！”
倚华将卿远抱起来，笑着往安人那边推推，安人一把把他箍到怀里，好好地亲了几口，然后取出个装金银锞子的小荷包，笨拙地往卿远手里塞：“来，奶奶给你的压岁钱。”
倚华喝采道：“这话我爱听，又吉利又应景。”
小谢猎奇地摇了摇秋千，飞得高，荡得远，最首要的是，一点都不吱吱嘎嘎地吓人。
倚华低头一看，金灿灿的光芒和着窗外新雪初霁的明朗，晃得她眼睛生疼。她瞅瞅左手新戴上的金镯子，再瞧瞧右手上暗淡已极的银镯，不由有点迷惑：“娘你这是……。”
倚华懒洋洋地：“看在他们诚恳诚意来拜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去见见好了。”
冷澄自是实诚，头磕到地上咚咚响，倚华听着都替他担忧。轮到她本身，就撒娇似的碰了几下，昂首就是一脸光辉：“娘，年都拜了，有没有红包拿啊？”
卿远倒是听话，当下又要往地上趴，安人笑道：“罢了，罢了，可别累着我孙子。乖，卿远过来，给奶奶抱抱。”
冷澄顿时就要出言呵叱：“卿远。你干甚么呢？”
风吹起柳丝拂动，拂到了中间的秋千。虽说只是两根柱子加上铁链木板搭成的简易玩具，上面却铺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在萧瑟的北风里平增了一丝暖意。铁链上有两块也被捆上了布条，按高度来看，恰是小孩子手把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