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幽幽道：“甄护院若也像凌霜一样，十年如一日地糊口在一片灰蒙蒙的天下，每天都提心吊胆，恐怕有一天堕入一片甚么也看不见的天下，本身想要做的事一件也做不成，只能一无所成地度过平生，恐怕就会了解凌霜为甚么这么巴望能有一天重见光亮了，更何况，假定凌霜真的瞎了，看不见了，也不能再有明天如许的职位，到时候被贬入下苑，受尽欺辱，又何来明净可言呢？”
幸亏他来之前已做了万全的筹办，上身的皮肤都是颠末粘贴后六十多岁老头败坏皱褶的模样，他所制作的树脂易容硅胶，跟人的皮肤触感不同不大，轻浮逼真，并且色彩能够调配成跟皮肤完整不异的色彩，凌霜又是高度远视，就算靠近细心察看，也一定能瞧出马脚来。
甄命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妙玉哪晓得，他跟凌霜几年前就已经交过手了，凌霜的柔术固然短长，可毕竟是个女子，心机上的差异是不成超越的鸿沟。
甄命苦讶道：“她真这么舍得？”
凌霜点了点头，“但只能是甄护院治好凌霜的眼疾以后。”
甄命苦不置可否，扭了扭脖子，自言自语道：“哎，年纪大了，比来老感觉肩膀有些酸痛，不知是不是被窝里风太大，着了凉，如果有个美人能给老夫揉揉肩，按摩按摩，说不定表情一好，酒后吐真言也不必然。”
百花楼的花仙子们，哪一个不是天生傲骨，奉侍阿谀男人的妙手，她的手指轻柔并且工致，比起张氏的按摩伎俩，各有千秋，不时地从他的脖子处深切他的衣衿，用她苗条的指甲悄悄刮过他的背脊，惹得他阵阵鸡皮疙瘩，非常舒畅。
凌霜这回明显死了心要顺服到底，推行毫不抵挡政策，不管他提出甚么过分的要求，她都跟着照做，也没有一丝不甘心的意义。
甄命苦放下心来，心知已过关，更加败坏天然，脸上暴露享用的神情：“老夫听妙玉丫头说，仙子已经想通了？”
她的言语中带着感念出身的悲苦，加上声音甜美，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来。
“仙子倒豁得出去，老夫还觉得明净对仙子来讲，是比性命还首要的东西呢。”
甄命苦感慨道：“女人还真是勇于捐躯的植物啊。”
他大要不露声色，闷了一口酒，叹道：“这才喝采酒，比起前次以次充好的水酒来，报酬级别高了很多，孺子可教，仙子若早见机，老夫也不至于如此难堪仙子你……”
全部洛阳城，恐怕也就他一个男人有幸享用过牡丹仙子的这类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