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晴甜甜一笑:“谢仆人。”
张氏浑身都在颤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人刻薄凄厉的声音还是钻入了她的耳中。
他转过身,将瑟瑟颤栗的张氏抱在怀中,扭头望着朱粲,沉声道:“楚王这是甚么意义?”
甄命苦当然晓得她对杨侗的豪情,他在朔方的三年里,杨侗对她如亲姐姐普通,若不是杨侗的照顾,她此时早已沦为洛阳有钱人的玩物,杨侗对她来讲,亲如弟弟,除了他甄命苦,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得上杨侗在她心中的职位,现在闻声他落入王世充的骗局,她当然比谁都焦急担忧。
他拍了鼓掌,不远处响起一阵构造转动的声音,空中俄然裂开一条缝来,像门一样翻开,暴露可供三人同时出入的宽广入口和通往地下的台阶,两名肤色惨白如幽灵的黑袍男人架着一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从入口走上来,走到酒菜劈面的那几根铁柱子旁,将这名骨瘦如柴的男人绑在柱子上。
朱粲哈哈大笑,神情舒畅至极,这时,甄命苦拉着张氏的手已冲到了门口,眼看就要逃出屋子,他不急不缓地从腰间取出一根小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甄命苦神采大变,仓猝伸手挡住她的视野,低喝一声:“鹅鹅,别看!”
朱粲闻言不但不怒,反而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氏:“郡主何必活力,这招降一事,本是杨侗的缓兵之计,本王从未当真,郡主也心知肚明,本王大要投降,也只是顺水推舟,逢场作戏,敢问郡主,杨侗招降本王,不也是打着先招安后清算的主张?你当本王是傻子的吗?更何况本王所说,句句失实,我想这一点暗卫大将军应当更清楚才是。”
奇特的一幕呈现了,拉着张氏跑到门口的甄命苦俄然甩开张氏的手,两手捂住脑袋,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满地打起滚来,大声嚎叫,声音凄厉可骇。
甄命苦闻言惊诧扭头,朝刚才的隧道入口处望去,只见宇文晴从入口处走了出来,走到朱粲的身边,跪了下来,叩首道:“奴婢拜见仆人。”
“哈哈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公然没白搭心机,让你在洛阳暗藏这么些年,明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处,起来吧,本王必然会重重地赏你!”
朱粲回过甚,朝甄命苦和张氏嘲笑:“你们觉得我朱粲是那么好利用的?奉告你们吧,晴晴是我特地安插在百花楼的人,杨侗让你们出使的动静,我第一时候就已经晓得,这才用心让晴晴混入你们的保护队中,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们入城的那一晚,晴晴便来宫中向我陈述,你们不就是冒充想招降我朱粲,然后找个借口诛杀我吗?你们的算盘打得倒挺精,可惜啊,我朱粲又岂是坐以待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