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矿渣，也不是布衣百姓能够擅自取用的，肥龙花了近五两银子，才从矿场的看管手里偷偷买返来几十公斤的黑钨矿。
见甄命苦一脸不解，肥龙小声解释说：“那些是官差，专门运送矿石的，这洛阳城外的矿山大部分都是一些皇室远亲的封地，内里出产的矿石大部分都流向皇室兵工锻造厂和铸币司，盐和矿都属于官府的管束品，不能擅自买卖，只能由官府同一售卖。”
“几百斤吧，”肥龙答道，接着有些不解地问：“甄哥，实在你何必这么费事本身去找质料，让铁匠铺的那些矿师们帮手找不就行了？”
肥龙奥秘兮兮地说：“朝中有人好办事，矿帮本来就是跟官府有好处来往的，并且还帮皇室卫队锻造兵器，当然有特权，布衣百姓如勇敢私炼矿石，私铸货币，非被判个抄家诛族不成。”
甄命苦皱起眉头：“没有矿石的话，岂不是炼制不了合金？”
“给我站稳一点！摔着了我，谨慎你们的屁股，往前，往前，高一点，再高一点，好，别动……”
每一辆马车都有四匹伤痕累累的马拉着，显得非常吃力，看得出来车上装载满重物。
傍晚时分，洛阳家家户户关上了大门，点起了油灯。
从矿山返来后，甄命苦给了肥龙十两银子，让他每天到洛阳城外的各个金属矿场贿赂守矿的卫兵，偷偷背些返来。
甄命苦问：“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矿石？”
路上，有很多一些衣衫褴褛的，面庞枯瘦的灾黎，远远瞥见这车队走来，就仓猝躲进了路边的丛林里，偷偷探出头谛视着车队颠末。
一名穿着光鲜，头戴明珠发簪，脚着青丝绸履的俊美少年，正骑在两名身穿奴婢服饰的中年男人头上，小声地批示着他们往屋子的窗子靠近。
看着等车队一过，顿时从树林里潮流般涌出的灾黎，甄命苦沉默了一阵，扭头问：“尉迟铁匠铺不是官营，哪来那么多的铁矿石？”
甄命苦笑着说：“知识产权的庇护很首要，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研收回来的专利被人滥用。”
好不轻易到了窗下，那少年青轻地用手捅破窗户上一层薄纸，眯着一只眼，透过洞口，往里偷瞄。
方才从熔炉里取出来的钨矿废渣，一点熔化的迹象都没有，这已经是第六次熔炼失利了。
“甚么多少度？”
甄命苦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非常谦虚肠问：“柱子，我们铁匠铺的熔炉的温度最高能达到多少度？”
甄命苦并不在乎，转过身看着熔炉，自言自语说：“莫非是炉子温度达不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