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走到床边,伸手将她连人带被一起卷起来扛在肩上,朝门口走去。
甄命苦上前扶住他,跟他并肩入了屋内。
遵循她的叮嘱,他当即前去徐世绩的府邸。
甄命苦略有些严峻,仓猝低声让她们都退去,并叮咛她们不准多嘴,这才扛着张氏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她的床上。
得知她有了身孕,他也不敢过于卤莽,恐怕一不谨慎弄伤了她和她肚子里孩子。
甄命苦在门口探头打量了一下房外,门外已经有几个夙起的丫环在清理屋檐下的冰棱,瞥见甄命苦从屋里出来,肩上还扛着一卷棉被,无不暴露惊奇的神情。
“回你房间睡去。”
“多谢甄将军不计前嫌脱手相救,徐某正想等伤势稍好,就找个机遇登门拜谢,没想到甄将军亲身来了,徐某忸捏惶恐。”
徐世绩眼中明灭着冲动的光芒,“甄将军不但是一流的将帅,更是一流的说客,徐某还觉得甄将军是想让徐某插手暗卫军的帐下呢。”
“在别人面前叫我甄将军!你别再耍这些谨慎眼勾引我,再次慎重地奉告你,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干系,别一通乱叫,让霜儿曲解了我可不饶你!”
“男人汉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不过为了江山在手,美人在怀,创功业于此生,留英名于青史,徐将军一身过人的本领,值此乱世,恰是你发光发热的大好机会,岂可暗自低沉,导致明珠蒙尘,该当奋勇杀敌,威震四方,方不孤负徐将军这一身过人本领。”
“不要,这里的被子我都盖和缓了,归去就睡不着了。”张氏耍着赖,美眸带着狡猾的光芒,哪另有明天早晨那不幸楚楚的模样,不难猜到她明天早晨的泪水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甄命苦喝了一口茶后笑着说:“徐将军言重了,我还觉得徐将军会恨我耍诡计狡战略害大当家呢。”
徐世绩叹了一口:“兵不厌诈,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赌局,不管谁胜谁负徐某都只是一个棋子,徐某早就想明白了,不会怪谁,大当家过于自傲,遭受此厄,也是他咎由自取,现在的瓦岗军元气大伤,不复当年,此次的事以后,徐某会辞去统统军务,做一个布衣百姓,不再理睬天下间的纷争乱斗,这些天徐某可贵有机遇静下心来,细心想了想这些年来所做的统统,俄然不晓得本身到底是为了甚么,杀人与被杀,只是为了帮一个不值得的人争一时之是非,实在是愚不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