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怯声道:“就怕你家老板不准我出来。”
海狸虎怒道:“你小子口出大言,当真要与本爷动武不成?”
李谢二人各自通报了一遍名姓。
李怀珠上前问道:“这里是海狸虎的府第吗?”
那女子抹泪道:“仁兄呀,真是对不起。只因小妹是个难中女子,有苦无处诉,而你二人却在这里吃酒听曲儿,好不欢愉,我想不明白,一样是人,为何有富有贫,有强有弱,有乐有悲?故我难禁悲伤之泪,望二位包涵呀!”
谢华兰再三劝道:“师兄三思啊,你现在已是避祸之人,若再添新祸,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海狸虎不慌不忙,持杯喝了一口茶水,悄悄放在几上,看了眼仆人,稳稳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来了两个给老爷还钱的人吗,惶恐甚么?啊呀,我爹的他爹,是我家爷爷,传到我手上已有三辈,从未给人乞贷,没想到本日竟来了两个还账之人,这真是人在家中坐,功德天上来呀!哈哈……”
那歌女放下琵琶,欠身施了一礼,缓缓道:“二位仁兄呀,高山点灯明(名)头大,提起苗苗就有根。我家住山东平远县,红家庄上驰名头。父亲姓红名月贵,现任京兆府总兵;母亲杨氏,当明天子亲封诰命夫人;长兄名叫红文秀,至幼书馆读五经,乃文弱墨客;小女子名叫红海棠,每天锈楼务针工。客岁母亲急病身亡,我与长兄无依无靠,决定同去都城找寻父亲。岂推测了梅鹿镇,长兄劳累过分,病倒在了海家店里。那海狸虎见我貌美,起了不.良之意。他明着找郎中为长兄瞧病,暗中却在药汤里下毒,不幸我那长兄就此一命弃世。那海贼前脚刚为长兄购置了棺木,将他入土为安,后脚就和我算下二百两纹银,要求我当即了偿,不然便让我以身抵债,与他结婚。我女流之辈哪有那很多银子还他?又不肯与杀兄仇敌结婚,故设下一个缓兵之计,说我若三个月还不了他的债,心甘甘心与他结婚。他量我还不了他的债,遂承诺给我三个月时候,以是我才保全了明净之身。”
李怀珠看了眼谢华兰,道:“师弟的美意为兄心领了,不过你家中另有师娘需求孝敬,就不必趟这趟大水了。”
谢华兰不好推委,抱拳道:“既是如此,全凭师兄做主。”
李怀珠没有答复,饱含调侃之意反问道:“莫非你不晓得吗?”
“放你娘的屁!”李怀珠指头痛骂:“劝你速将此账告终,放红女人一条活路,不然别怪李老爷部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