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了一两百岁，现在八成绩跟鬼差未几，谁还晓得他本来甚么样。”
九幽之地，群鬼之王，他说话的声音确切如同少年。
苍魇不得不点了点头：“……有理。”
公然是个老怪物。
现在这咒文从这小孩子口中念出来，明白彼苍的无端多了几分阴沉的气味。
“少年？不是没人见过他的模样吗，又何故晓得是个少年？”
“这些年来总有从鬼王宗逃出世天的人吧？据传鬼王倪戬的声音听起来很年青，偶尔脱手杀人，那手上的肌肤嫩得……啧啧……”
苍魇总算想明白了。
何医师的医术公然已臻化境，只怕以医术闻名天下的须弥山和他比起来也要稍逊一筹。
“那你说……现在的倪戬会不会是冒充的？”
“你不消担忧，就是刀枪都不能伤她分毫。”玄清冷冷道，“不要转头，不然会被她缠住。”
“……何医师真狠啊，那一大群鸡如果留下来拿去卖了也能换一大包银子。”苍魇懊悔的捂脸。这世上最残暴的事情不是没机遇做善事，而是上天给了你做善事的机遇，成果你没钱。
“干吗一惊一乍的，我这是在替你们店里做善事。”苍魇把剩下的半块银子塞到小二手里，“拿着，也没差多少。”
玄清的背影微微发颤，却听不到笑声。
双手相牵加上那顶大斗笠，不免惹人侧目。
真是死鸭子嘴硬。
“就是因为养不起以是才会做成放生偶让他们自行餬口吧。”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捐躯。”
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坐在堆栈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稚嫩的声音唱着存亡怨叹的调子绝称不上冷傲。不管是长相还是那身粗蓝布衣都比她的曲子更平平。
“此岸花似火,冥河尽荼蘼；鲜血引灵魂，忘记是与非；好话散六合，情归忘川心；安葬哀怜苦啊，循环又平生，借问客是谁……”
苍魇回想了一阵：“不就是长尾巴山鸡么？”
“为甚么你看起来如此严峻？你获咎鬼王宗了？”
“玄清啊，清啊，清清清啊！你站住歇会儿行吗？”苍魇大喘了几口粗气，“你不是不想惹人谛视吗？每天鸩肉滋养确切够劲道，可我们这一会儿就走出好几里地了，你莫非没感觉作为一个凡人来看，你的体力实在是强得吓人？”
“干吗干吗，别推……”袖子俄然被人扯住。苍魇顺着袖子望下去，先看到了阿谁唱曲孩子惨白的手指，然后是赤色全无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