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你们歇息。”养尊处优惯了的罗曼竟然主动站起来，从何欢身边路过的时候抬起手想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是不是又病发了？你的药快吃完了吧？我再替你抓点药……”
苍魇眨眨眼睛：“放心，我不会吃了白潇潇母子的，人肉的味道一定会好过香喷喷的烤猪吧。”
罗曼举动手，难堪了半晌，最后还是只能踏着船沿借力一跃，轻飘飘的飞登陆去了。
噗，何欢忍不住笑了，跟着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
“你那么想和破月山庄联婚，干脆嫁给我好了。”苍魇俄然开口，惊得何欢全部身子都微微一僵。
“变作这个模样，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苍魇大步上前，缓慢的把他拽进怀里，“你早就晓得我的躯壳是昭龙吧？”
“如果是你，你会兑现你的承诺吗？不会吧。”何欢笑着把手中的芙蓉抛进了水中，重新把视野投向远方，“夏苍穹死了，但不是在那场大难里，而是在他把我推给罗曼的时候。”
苍魇重重的扣住他的肩头令他直视本身的双眼：“以是，你才杀了白潇潇？”
“是谁？是谁！孩子是无辜的，为甚么……为甚么要对他动手！”何欢的双眼如同疯兽般瞪得通红，因为极度的哀思和气愤浑身都在颤栗。
“然后持续操纵我？”苍魇大笑，“倪戬，你未免把本身看得太重了。昭龙沉沦你是没错，但现在的苍魇对你的情分另有几分呢？”
“从看到你背上的陈迹我就晓得了。夏青城身上的是烧伤，而你身上的固然近似，倒是另一种陈迹，那是龙的逆鳞。”倪戬没有抵挡，温驯得就像初识时的玄清，但身上却有着浓厚的血腥味，明显方才杀过人。
“即便她肚子里真的是我的孩子？”
何欢眼里模糊有水色在满盈，缓缓把芙蓉拔下来握在手里，却没有像儿时那样肝火冲冲的踩做粉碎。
“如果你所爱的真的是我，那我欢畅还来不及，即便是死又有何惧？用我的性命来换一个答案，值得。”倪戬笑道，“只可惜……不是我啊。”
何欢奇特的望着他：“你笑甚么？”
“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呆在船上等着，休要乱走。”何欢咳嗽了两声，然后眉头紧蹙忧心忡忡的望着苍魇，明显是放心不下。
“我赐与了他对等的代价，更何况他的死换来了你的生，我并不感觉惭愧。”
清流,扁舟，载酒而行，应当是人生最为萧洒称心的一段。
“倪戬，你欠我的实在太多了，现在……十足还给我吧。”苍魇搂紧了他，把爪子扎得更深了些，“倪戬，你输了。我能够杀了你，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