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方才听到葛洪调侃青衣老者没福,又称之为“梅兄”,暗想难不成想摘我心肝的这个老不死就是梅福?想那梅福但是西汉年间的方士,比葛洪还要大上几百岁,这两个家伙如何会还是活着,并且在普陀山凑到了一起,莫非二人只是山中成了气候的精怪,跑出来拿本身开涮?还是此二人干脆便是上了些年纪的唐人,用心在本身面前装神弄鬼,想要从本身身上获得些甚么好处?
杨桓没想到本身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好不轻易冒死从算天机身边逃了出来,现在又落在这个古怪老者手中,似是要剜除本身的肋骨心肝,恰好抵挡不得,只好闭起眼睛暗叹道:“这回死定了,早晓得还不如留在算天机身边,死也能死个痛快,总比落在这个老变态手里琐细刻苦要好。”
老者那里会惊骇杨桓色厉内荏的威胁之语,还是缓缓朝杨桓逼近,眼中垂垂暴露果断之意。
老者将刀锋逼在杨桓左肋之下,面上微微暴露愧色:“星主肋下生有劫骨,仆人间兵器水火四起,老夫违拗天意,将其硬削挑了去,星主莫怪,暂忍一时疼痛,很快便好。”
“呸!”青衣老者怎会等闲被人压服,闻言怒道:“葛洪你身为晋人,如何好端端为灭你朝君的胡儿辩白起来,李渊身上流淌着胡人的血液,却做了汉人之主,还不如武曌名正言顺!”
杨桓不竭后退,脊背靠上一丛翠竹,面露惊骇道:“鄙人身材好得很,那里都不疼也不痒,用不着你给我脱手术。你别再过来了,再往前走我可就真脱手了。”
杨桓心中惊奇,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正欢,因而干笑两声出言道:“二位前辈莫要再吵了,有甚么话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再说?”
杨桓固然不通武技,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常常同算天机和武十七等妙手打交道,见老者法度固然迟缓,每一步却都测量出一样的间隔,没有涓滴不对,脚掌落地时不会收回一丝响动,便知老者并不是藏匿在深山洞府中的神仙,只是个武功超绝的世外高人罢了。
白衣白叟抚摩着白猿脊背上的毛发,同青衣老者据理力图道:“梅兄此言差矣,实乃大错特错。想那武曌虽为雌凤之姿,毕竟一介女流,胸怀不似雄龙普通宽广。虽无穷兵黩武之举,却已被世俗间繁华热烈蒙蔽了灵台一点腐败,只知吃苦供奉,并不以守疆强国为本,早已埋下祸害,不白天便会生出大祸。待得西北虎狼侵袭唐境之时,千万里膏壤定会到处烽火,生灵涂炭,尚不如劫主暂兴风雨,扶助李家子孙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