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一面说话,便已经将慧锷推了出去。慧锷硬着头皮敲了敲草庐的柴扉,半晌无人回应,只好乍着胆量将柴门推开,自门缝中探进头去,轻声问道:“叨教有人在吗?”

杨桓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想那三个老妖精不在就好,看来我从半空中落下来跌得狠了,定是做了个恶梦罢了,因而拉着念雪走了畴昔。

杨桓心内没有了主张,不想参与进凶恶的江湖纷争里,却又不能见死不救,只好挠了挠光亮溜溜的头顶,转头朝念雪和扶桑和尚道:“这小我没死,只是受了伤罢了,我们要不要救他一救?”

杨桓抽动鼻子嗅了嗅,公然在淡淡的霉味中,嗅到一丝血液的鲜腥味,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慧锷却没有听到念雪的话,自顾自走到墙角边的一口大缸前面,翻开大缸上木盖,想看看内里是否有粮米,揭开缸盖的一顷刻,大缸内立即传出一股稠密的血腥味道,吓得慧锷丢掉手里的木盖,回身跑到杨桓身后,指着大缸战战兢兢道:“那边面,仿佛有一个死人。”

杨桓方才进入草庐的时候,见到柴门上的灰尘,确切好久没有人动过。看来这个受伤的和尚,应当是从窗子翻了出去,带着创伤藏匿在大缸以内,应当是遁藏仇家追杀的江湖中人。

杨桓心道一声不好:“这里荒郊野岭的,一所烧毁多时的草庐里俄然呈现一个死人,并且看模样方才死去不久,岂不是怪哉。”

杨桓见慧锷说得悲壮,到底于心不忍,拍了拍慧锷的肩膀笑道:“鄙人方才只是跟小徒弟开了个打趣,试问我大唐恢弘大国,清平天下,那里来的甚么山精鬼怪,小徒弟固然畴昔拍门尝尝,只不过是向仆人借个临时歇息的落脚处罢了……”

慧锷被杨桓一番夹枪带棒的诛心之语拿捏住,张口结舌了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只好寂然叹了口气:“施主说的对,是小僧一时迷恋性命,岂不闻佛祖在大家间割肉喂鹰,捐躯饲虎,多么的慈悲胸怀。小僧既已入得佛门,便应当时候谨遵佛祖教诲,小僧这就去了。”

杨桓见慧锷不肯前去,顿时不乐意了:“哎你这小秃驴如何回事?亏你开口杜口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都是给谁说的?佛祖平时都是如何教诲你的?我们两个刚把你从鬼门关救了返来,现在有点芝麻大小的事情托你去办,瞧你那推三阻四叽叽歪歪的模样,的确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难怪观音菩萨不肯接管你的聘请东渡,定是看破了你贪恐怕死穷虚假世故的不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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