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闻言大怒:“我这首《明河篇》,通篇都在称道爱情,跟卖鸟又能扯上甚么干系,我看你小子是铁了心讨打,皮痒难耐才是真的。”

宋之问傲然点头:“你这小子还很有几分见地,竟然晓得我的事情。只是,唉。”

杨桓恐怕宋先生暴怒脱手,话锋一转,堆起笑容解释道:“是鄙人冒昧了,想那鸳鸯惯来成双成对,喜鹊则于七夕之夜群飞搭桥,相同银河,使得牛郎织女能够相会,先生的诗公然是在称道忠贞不渝的爱情,先生高才,先生威武……敢问这首爱情诗,是宋先生写给心上人的?”

宋先生拈起铜丸,在铜管上有节拍的敲击几下,铜管中很快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宋先生有何叮咛?”

铜管那边应了一声,宋先生便重新将木方滑动回原处,将铜管掩蔽起来。

宋先生翻来覆去吟诵纸上的七言诗,杨桓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开口道:“先生这诗里又是鸳鸯又是喜鹊的,难不成先生之前是个卖鸟的?”

宋先生见杨桓言辞儒雅,觉得杨桓也是精通文墨之人,脸上的寒意减轻很多,只是还是不肯同杨桓见礼相见,从鼻孔中哼出一声,状极冷傲。

宋先生被杨桓打搅,落空了书法的兴趣,幸亏那首诗已经写完,宋先生干脆也不睬会杨桓,将那张纸举在面前,点头晃脑的吟诵不断,垂垂进入了自我沉醉的境地,读诗的声音大了起来。

“……鸳鸯矶上疏萤渡,乌鹊桥畔一雁飞……明河可望不结婚,愿得乘槎一问津。更将织女支机石,还访成都卖卜人……”

杨桓仰起脖子,见到中年宋先生已经转过身来,正怒瞪着杨桓道:“你是甚么人?为何会不声不响的呈现在这里?”

提到这一节,宋先生较着低头沮丧起来,乃至健忘了本身对杨桓多么不屑,感喟一声道:“我本将心向明月,何如明月她……唉!”

宋先生仿佛堕入了哀伤的回想中,底子难以自拔,也没听清楚杨桓胡说些甚么,自顾自叹道:“经年一别,转眼已过了诸多寒暑,西湖畔的垂柳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独我一人流落在此伤春悲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为您作诗劝酒的阿谁宋少连?”

宋先生面庞清矍,瘦长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面白不必,生得倒是很有风采,清癯的身材上随便罩着一件广大的灰袍,脚踏布履,非常朴实,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身躯若标枪般挺直,明显不但仅是只晓得之乎者也的学究先生,同时还是一名精通武技的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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