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一想也是,点点头道:“是,我也做了这么多。”天书指着小屋右边,又道:“等过几天,我们再给芦苇搭一个马棚,挖个草料槽……还要修一个大大的厨房。”
趁着谢曜玩耍,天书便将天山四周都给勘察了一番,山顶颠峰长年覆盖积雪,云雾环绕,酷寒非常;山腰则阵势太陡,也常覆有冰雪,树木稀少;只要山脚还算气候恼人,不怕将谢曜冻着。
过了大渡河,气候倏然转寒,已至吐蕃境内。吐蕃此时早已四分五裂,各大部落内斗不竭,天书和谢曜一起行来,常常瞥见满头辫子、身着皮裘,腰系毛带的吐蕃人,拿着兵器。有功德的人看天书貌美,企图调戏,都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大喊告饶。厥后天书买了毛巾遮住脸颊,这路上才算承平。
天书牵着芦苇,饮马溪边,悄悄地看着谢曜拨弄水草,感慨油但是生,即便是如许过一辈子,此生也不遗憾。
天书瞧他傻乎乎的模样,笑的眉眼弯弯:“不焦急,我们先来搭屋子。”语毕,拉着他手,往远处的松树林走去。
“嗯……好吧,再修一个大大茅坑。”
天书冷哼一声,便要牵马,却听前面花轿中俄然传出一声尖叫,她循名誉去,但见谢曜不知何时行到花轿前,翻开轿门,拉了新娘出来。
灰马额间一撮白毛,天书眼神一亮,顿住脚步,打了个呼哨:“芦苇!”那灰马忙昂首朝她那方看去,撅撅蹄子,咴儿咴儿叫喊。
幸亏之前在少室山下,谢曜修建过茅舍。天书在旁帮了很多忙,她耳濡目染,搭建一座一模一样的屋子也不是难事。
翻过一座丘陵,劈面送来的雪山寒气,谢曜打了个激灵,芦苇也“咴”了一声。
翌日,天书在镇上买足干粮,又给谢曜换了一身新,才带着他往而去。两人还未出镇,忽见路上敲锣打鼓行来一队仪仗,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但在路中间,那新郎官那新郎十七八岁年纪,身穿喜服,胸前一朵大红花,骑着一匹健旺灰马,满面东风。
“你脸上搭块布何为?”谢曜感觉好玩,伸手便拉下她脸上红布。
谢曜俯视小溪,看内里鱼儿游来游去,他伸手去捉,却每次落空。这雪水冰冷彻骨,不过半晌便将他手冻得没了知觉,天书见状,忙拿过他手,抱怨道:“你看你,手冻得像萝卜似的,可不准捉鱼啦。”说罢哈了口气,给他将手搓暖。
“另有挖土、倒灰、扛木板,你做了这么多,可短长啦!”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由谢曜来做的。思及此,天书不由转头看向谢曜,他披着厚厚的狐裘,远远看去像一只狗熊似的,忍不住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