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捏住青钩索两端,伸手一拉,金光光辉,也夜色中格外惹眼,他低低一笑,问说:“你道青钩索另有甚么感化?”
便是这一愣神,又是唰唰唰三声,郭芙将青钩索前后挥动,金光闪动,玉泉飞虹。谢曜心知青钩索能力,不敢硬接,他昂首一望,足下一点,跃身而起两尺,伸手扯下堆栈挂在窗户上的酒旗抡圆,恍若一道盾牌。
红衣少女瞧这架打不起来,心中郁郁,抬眼狠狠一瞪谢曜:“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罢气冲冲的挥了挥衣袖,仿佛一团火焰似的奔了出去。
他这平生祈愿的太多了,可惜从未有一件事情灵过,是以何必再寄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谢曜一想也是,点了点头:“多年前少林寺的天鸣方丈曾对我言道,社稷为大,江湖为小,命定如此倒也无可变动。跃马关山,带兵交战,你我是一点也不懂,但想人生活着,不管天子朝臣、布衣草泽,只要胸怀为国为民之心,那便也担得起豪杰一名。”
谢曜听她答复,黯然垂首,公然这人间,只要她一人说“丑死了”。
郭芙心下大惊,哪想到此人武功竟这般高强,她朝谢曜肋下一抛青钩索,只见酒旗仿佛狮子伸开大口,将青钩索一头咬住。谢曜运劲一拉,郭芙吃不消,右手一松,这青钩索便被对方轻松夺去。
东风拂过,树枝上无数的飘带悄悄摇摆,煞是斑斓。
如果一棵浅显大树谢曜决计不会盯这般久,本来这横斜逸出的枝桠上挂着无数红绸,贰心下生奇,走上前顺手翻了一根丝带,但见上面沾着墨渍,细心一看,上书“家国安然”,谢曜连续看了七八根,姻缘、驱邪、保佑家人,皆是祈愿的吉利话。
心机不由回到少年时,忍不住说:“曜弟,你和畴前比拟可变了很多,再不是阿谁半夜给我送铁锅的小孩子啦,而是堂堂一派侠义掌门。”
此时天气已暗,谢曜正感慨她怎和小时候不同这般大,猛的琅琅声响,贰心下一寒,仓猝往左一侧,锋利的金光便直直贴着胸口寸许处落下。若不是谢曜临敌经历丰富,这青钩索又本是他的兵器,不然早就被这暗器割伤。
谢曜抬手撤除易容,笑问:“芙儿,你不认得我了么?”
“你阴魂不散跟着本蜜斯,想干甚么?”
两人用罢午餐,谢曜便发起去襄阳城中逛逛。
那拉胡琴的老者走上前,正欲发作,谢曜便朝他拱了拱手,道:“这位老伯,小女人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同她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