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窘然道:“当时弟子瞧您与郭伯伯奋勇杀敌,便了然师父的良苦用心,您和郭伯伯都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豪杰大侠,弟子又有何资格来向你‘讨伐’?”
杨过闻言顿时低头,道:“师父,弟子有错!之前风风火火赶去天山,便是想诘责你为何当初要骗我龙儿和南海神尼去了,发兵问罪,此乃大大的不该!”
酒过数巡,郭靖想起师门重恩,和谢曜低语筹议了几句,方扬声说道:“当年若非全真教丘道长仗义、七位恩师远赴蒙古,又得洪老恩师栽育,我辈岂能立此微功?但我们本日在此喝彩痛饮,各位恩师除柯教员外,均已长眠,思之令人神伤。”一灯等尽皆黯然。郭靖又道:“其间大事已了,明日我想出发赴华山祭扫恩师之墓。”
“如此实乃大幸,你二人今后便再也莫要分离了。”谢曜说罢,欣喜的拍拍杨过肩膀,但是杨过却面色难堪的看了眼他。
远处的绝壁岑岭仿佛直接霄汉,耸入云间。
谢曜拥戴道:“不错,大伙儿一齐去如何?”
谢曜微微一笑,早已推测,说:“那为何之前鞑子攻打襄阳时,你不来问?反而一鼓作气跑来寻死觅活?”
但他说罢,却又想,人生哪有甚么事情能先知呢?如此一想,本身这番话却又有点儿好笑了。
谢曜听他们谈及此事,微微点头,抬手招来来申屠行冲,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便趁世人七嘴八舌群情五绝之时,牵着老迈的芦苇,悄悄独行拜别。
谢曜微微一叹,沧桑的双眼还是看不见漫漫前程。一袭淡蓝轻衫的背影,清癯矗立,垂垂隐没在野草流云当中。
谢曜笑道:“龙女人,这十六年来的故事,你可得听三天三夜啊。这时候咱先不急,回襄阳渐渐说去!”
这数十丈间隔谢曜涓滴不惧,他身子一跳,翻了个跟斗悄悄落地,走近一看潭水,翠绿如同一块翡翠。谢曜眉梢一挑,捡起脚下石头,抬手“呼”的扔进潭水,聆听半晌,不由发笑:“早知如此,便直接跳下来了,何必如此谨慎翼翼,多费时候。”
一男一女两声音色甚是熟谙,谢曜双目圆睁,定睛看去,呆了半晌,才发足奔去,将二人刹时从潭水中提了出来,大喜过望的喊道:“过儿!龙女人!”
“蹭”的一声轻响,一柄匕首闪着寒光紧紧钉入绝壁。
次日天还未亮,谢曜等一行人早便悄悄出了北门,径往华山而去。周伯通、武氏兄弟、泗水渔隐等伤势未愈,世人骑在顿时,缓缓而行。幸亏也无要事,每日只行数十里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