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冲闻言用手肘撞了撞储东墟，道：“算了算了，你可别将他逼急……”
“小子，你说，你为甚么要杀肖方和宋振？”
一个废料又有甚么来由活下去？
谢曜身形一震，呆呆的看向天书。
“喂！你这臭丫头，站那干甚么？”
“我要用饭。”谢曜握紧拳头，咬牙道。
谢曜昂首看去，隔着湿漉漉的水光，只见天书咬牙切齿的站在他面前，说不出庞大的神情。
储东墟举起袖子扇了扇风，又道：“瞧这模样是要下暴雨了。”他说罢看了眼地上谢曜，面色惨白，神情木然，鬓发狼藉，不由满脸鄙夷道：“此人竟然是长老们赏格缉捕的妙手，当真好笑至极。”
天书挽起袖子又将两人往死一顿拳打脚踢，待宣泄够了，才喘着大气立在雨中，和谢曜遥遥相望。
梁冲和储东墟觉得听错了，对视一眼，复问：“你说甚么？”
她的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和顺，从所未有的果断。
梁冲不由笑道：“天佑我也，我们将他押回丐帮，让彭长老好好措置！”
梁冲心想也是，忙蹲下来对谢曜道：“你可不能死，我们还要留着你慰丐帮兄弟的在天之灵。”储东墟道：“只可惜肖方宋振另有六子，不能亲手将这魔头杀了，为其报仇。”
他二人还在说谈，谢曜却蓦地惊醒，大脑有刹时空缺，他瞪大双眼，痴痴地看着某处，喃喃道：“为其报仇……为其报仇……报仇！”
整整两日，谢曜都迟缓而对峙的在地上拖着双腿匐行，左臂的毁伤最为严峻，因为他能用的只要左臂，大半个身子的力量都要靠左臂，一点一点的往前爬，衣衫早就褴褛褴褛，灰尘满面。比起储东墟和梁冲，反而更像一名乞丐。
天书说的不错，他是一个废料，彻头彻尾的废料。
那老大夫走进屋来,一眼就瞥见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六子。他忙冲畴昔,摸了摸脉搏,鼻息，只当他死了,抱着嚎啕大哭。
他面无神采道：“见到你们长老，我自会明说。”
天气俄然阴沉，不一会儿便暴风高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梁冲和储东墟忙找了檐下台阶避雨，看着谢曜还是趴在雨里抱着破碗狼吞虎咽，不由嘲道：“你看他，又有饭又有水，也不算亏。”
“到了岳阳，几位长老定要他生不如死。”
储东墟一看也是，他俄然笑了一下，道：“既然是条狗，我们也不必一起扶着了，他就这般爬罢！”说罢，他将竹棒往谢曜背上一抽，厉声道：“走啊，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