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见他神情,不由心中畅然,程瑶迦这时低声道:“师兄,趁此时全真教弟子尚未禁止,你快下山走罢!”陆冠英也道:“不错,我们尚可拦上一拦。”
谢曜看她背影微微颤栗,不由怪道:“天书?”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道:“我不喜好全真教,托别人将药带给孙不二,我们就别去了好不好?”谢曜没想到她会如许说,思忖半晌,竟答说:“如许罢,待将药交给师父,等过几天她伤势渐好,我便向她告别如何?”
赵志敬在阵中大声喝道:“姓谢的!你若当真有胆色,便速速自裁于日月岩前,休让全真教难做!”说着长剑在空中一挥,剑刃劈风,声音嗡嗡然悠长不断。
“我去拿药。”天书面无神采,回身进房去拿装药的瓦罐,却见一个小孩伸手想去够瓦罐,她不由愠怒,一把抱过药罐,对那小孩手厉声道:“不准乱动。”
“天书,清算一下,我们出发。”
那小孩被她一吼,哭着跑了。
谢曜大惑不解,问道:“二位但是全真教下弟子?”
赵志敬扬声道:“师父,莫给这魔头骗了!他杀了许很多多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我们也礼尚来往啊!”
谢曜皱眉半晌,沉声道:“我若逃脱,便坐实了这杀人如麻惧罪叛逃的骂名。倒要留下看看,是谁谣诼诬谤!”
谢曜越听越惊,待王处一说罢,他脑中刹时一片空缺。转念一想,到底是谁如此恨他,犯下诸多惨案,只为了让他受千夫所指,申明尽毁?
“师兄!师兄!”远远地有人大喊,来人扒开人群,恰是程瑶迦联袂陆冠英而来。
“此话怎讲?”
程瑶迦一起奔驰太急,面色通红,和陆冠英互看一眼,皆摇点头:“数日前,我们收到丐帮撒出的豪杰帖,正月十九天下群豪齐聚重阳宫,为得便是……便是讨伐师兄你啊!”谢曜早已猜到一二,但现在听来,忍不住身形一晃。
山上北风酷寒,刮的枯黄草木呼呼作响。谢曜独行一阵,总觉这风中都带了一丝不安的氛围。当绕过日月岩,路面开阔,已到了重阳宫下圆坪,四周群山环绕,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银光闪闪。池前分两排站着十来个道人,黄冠灰袍手执长剑,眼神如剑锋般凌厉。
谢曜神采一变,想到被天书杀死的肖方,他答道:“师伯,这其间有些曲解,丐帮弟子,实则算不得我所杀。”
天书怔怔忪忪的转过身,双手不安的交握。罢了,或许鲁有脚底子没有广撒豪杰帖,谢曜此行除了被曲解打伤孙不二,就没有别的事情。待孙不二被黑玉断续膏治好,统统都不攻自破。天书心下想毕,才惊觉本身为何要担忧他?这统统不恰是她所期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