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个极其烦复芜杂的梦,梦里掠过一个个或陌生或熟谙的场景,闪现一个个或冷傲或浅显的面庞,唯有一双虎魄色的眼眸刻骨铭心,教人念念不忘,从始至终都贯穿在这些走马观花的画面中,常常想起,便是脉脉的欢乐和切切的哀伤。

踏上光亮如镜的砖面,目光直视着高高在上的銮座,没有讹夺见到我时她从欣喜到忧愁再到哑忍的一系列神采窜改,心底也没由来得一紧,差点摆荡了来意。

“腻了么……”邝希暝微浅笑了一下,固然这笑在我看来不过是意味性地扯了扯嘴角,眼底不见涓滴颠簸,微不成闻的反问更像是无认识地反复,眉眼冷酷轻渺,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裂溅完工无数晶莹消逝在六合中普通――因为这可骇的动机而心惊不已,我再定睛望去,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方才那几分哑忍禁止都不见踪迹,仿佛统统都只是我本身思虑太多罢了。

我完整呆住了。

――哈,我的赫赫威名还是挺好用的嘛。

我对她们没甚么印象,也不耐烦与这些多数上了年纪的官员们见礼酬酢,因此只是远远地候在殿门一侧,沉默地等着她们分开。大抵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眼看着不再有官员下朝出殿门了,我才持续抬步往前,挥挥手免了守门的禁卫施礼,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

凡统统相,皆是虚妄。倘若心中无物,自是不染灰尘,可如果心中有念,又如何?

但是待要持续深想下去,却又不太敢了。

眼看着她在我一开口后便抿紧的双唇,心神一晃,竟是不由自主想起了明天那一闪即逝的轻触,仿佛嘴唇上还残留着那种不成思议的柔嫩,我脸上一热,不知怎的便改了口,那句“我想回王府呆着”便成了“我想出去逛逛,微服私访,权当散心,说不定能想起些甚么。”

我已然分不清这是我忘怀的畴昔,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臆想罢了。

“先去比来的墨林城可好?”回话的声音温凉如玉,隔着车帘也能感遭到声线中带着的一丝悦然,动听,却恁地耳熟。

我来的恰是时候,只见殿门缓缓而开,身穿绛红衣袍的官员们鱼贯而出,偶尔夹着几个茶青色衣袍的;在她们以后,又不紧不慢地走出一批身穿朱紫衣袍的官员,应当是官阶在一至三品的朝廷重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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