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如何颠来复去地夸大,起码目前为止,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老是不肯信赖的。
邝希晴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后也分开了。
“等等,奴还传闻,凌王殿下捐躯救主,被刺客伤到了,可有此事?”他终究说出了来意,没想到竟是为了我,倒教我有些不测――倒是困扰大于打动。
世人都回到各处休整,我则被颜珂仓促拉走,乃至来不及与姜灼说上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远。
她的手中并没有拿着那明黄的绢帛,而是清了清嗓子,一本端庄地说道:“圣上口谕,凌王护驾有功,特犒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东海珍珠二十斛,玉带十副,并――三十个美人。恭喜凌王殿下。”
“部属无话可说。”姜灼恭敬地低头应和道。
心下猎奇,我不由得偷偷翻开眼皮朝着那边瞄了一眼――卢修竹那张端方漂亮的脸上破天荒地带着肝火与忧色。
――该死的邝希晗,到底与多少人有连累?
我并不接话茬,只是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她,本身则取了剩下的一杯渐渐啜着。
光荣着本身方才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至于当场失态,但是顶着胡女官略带奉承的笑容和颜珂嘲弄的眼神,我发明很难做到若无其事地接旨谢恩。
――我竟不知,帝后之间相敬如宾的表面下,倒是如许貌合神离的虚假对付;而更让我心惊的是,她们的冲突竟是与邝希晗脱不了干系。
“见过陛下。”他也一改刚才对待吴瑶时的咄咄逼人之态,温驯婉约地行了个礼,一样报以温和的浅笑――只是眼神不住往床榻这边扫来,教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直挺挺地躺着,大气也不敢出,“奴听闻宴会中混进了刺客,心中实在担忧陛下,因此不顾禁止,执意出去看看,还望陛下恕罪。”
“嗯,去吧。”邝希晴的声音也规复到了一贯的轻柔安稳,仿佛她们此前从未产生过龃龉。
“……凌王有伤在身,不便见客。”她淡淡的眸光扫来,我下认识地闭上双眼,假装累极,已然歇息的模样――那如有本色的视野在我脸上逗留了一会儿,这才移开。
过了几息,就听卢修竹褪去统统棱角的温雅嗓音说道:“是奴暴躁了,望陛下谅解……奴这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