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太常寺少卿许呈沛有本要奏。”我揉了揉眼睛,感觉这太师椅实在舒畅,仿佛将我好不轻易驱走的睡意又召了返来――这也使得我恍恍忽惚地错过了那名太常寺少卿长篇大论的奏疏,独一让我听明白的,是她最后的陈辞,“……皇太女尚幼,端王殿下远在南丰,为今之计,也只要凌王殿下能担此重担,代表圣上前去西宁祭天了。”
“好了,朝会持续。众卿可另有本要奏?”御座上一本端庄的邝希晴比常日里少了几分暖和,多了几分冷峻,嘴角不带涓滴笑意,就连眼神也仿佛凝着一层薄冰,教人不自发跟着展暴露最严厉的一面。
――或许现在我占了邝希晗的身子,对她畴昔的仇敌们何尝不是一件功德,起码我多数记不起与她们的过节,也学不来她的狠毒手腕。
我么?
好不轻易在卯时一刻赶到了皇宫,若不是邝希晗这身材禁不起折腾,我都想不顾形象地跑进停止朝会的明德殿了。
我的打盹被吓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却见到文武百官齐刷刷地望着我,眼神庞大;而御座之上的邝希晴却离得有些远,我看不清她的神采,只感觉氛围非常凝重。
“穆将军说得有理……”
“启禀皇上,凌王在这朝会之时公开早退,清楚是不将朝廷、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臣请奏,降凌王大不敬之罪!”那谏官才刚退回步队,她身边一个更加年青的同僚便站了出来,瞥向我的视野充满了不屑与讨厌。
撑着扶手,渐渐从位子上站起来,再渐渐跪下,我始终盯着她的眼睛,而她却淡淡地移开了目光:“授凌王特使之职,代朕赴西宁祭天,以期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而最让我难过的,倒是邝希晴现在的眼神,就仿佛我是一个为了她的帝位顺利而不得不使出的棋子,一枚前程未卜却下定了决计抛出的……弃卒。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乏善可陈――不过是在府内到处漫步,明白邝希晗这个王爷的权势与财产,然后服用一大堆汤药补品,调度身材:偶尔听听颜珂的唠叨,去揽月殿看一眼,如果忽视内心的空落与思念,倒也不是过分糟糕的糊口。
……乃至是,一星半点的失落?
既非文官,也非武将,莫非站在中间的过道上?
――如何回事?
那我如许做岂不是能人所难?
但是出乎我的料想,劈面的武将们却也一样用着一种惊吓而鄙夷的目光谛视着我,让我不得不硬生生停下本身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