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听着邝希晴与幕僚们又严厉当真地进入到下一个议题,我的高低眼皮开端打斗,伴着嗡嗡不休的议论声,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畴昔。
究竟也恰是如此。
不料,邝希晴却出言将我留了下来,旁听她与幕僚的集会;我摸不透她的心机,却也不能抗旨,只好顶着那些人压迫实足的目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视野谨慎地扫了一圈,却见我的准婆婆,帝徒弟筠崇大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微微一笑,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不由要问本身:倘若心中不是有了姜灼,会不会对她……我不晓得,也不肯再想下去。
撤除这段小插曲,在舞伎乐伶的扫兴下,有长于迎奉的官员死力周旋,歌功颂德,倒也保持着大要上的君臣尽欢。
“臣……”邝希昭往前踏了一步,正要辩驳,却被人截了话。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做不得数,更没法说与这些朝臣幕僚听。
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沉默,我想了想,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本王感觉……端王此次未经传召便回到观澜,又带着数千兵士,所谋之事定然非同平常,应当早做筹办才是。”
好笑的是这群自发得是的幕僚底子没法揣摩到君主的真意,还在一味火上浇油。
彼时,我还在担忧这件事会以何种结局结束——心中虽是模糊支撑端王,盼着她能够得偿所愿,却也没有抱太大的但愿。
“呵,既然醒了,便起来换身衣服,晚宴就要开端了。”她轻笑一声,指尖和顺地盘弄着我的头发,将我睡得混乱的发丝顺了顺,随后站起家,招来侍从换衣。
一场宴会就如许草草闭幕,看似安静却暗潮涌动。
“端王远道而来,一起辛苦,不如先回王府歇息,”她笑得东风满面,仿佛对于邝希昭擅离封地的事情毫不介怀,“今晚,朕在宫里设席,为卿拂尘洗尘。”倒是避开了话题。
兵临城下却又单身入彀,看着不像是为了□□;比起来,我更情愿信赖,她是为了与身边阿谁娇媚的女子名正言顺地结婚而来。
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沁民气脾的香味,就听一个温雅的女声淡淡地说道:“醒了?”
“诸卿,可记得端王称其所携之女为眷?”指尖一顿,邝希晴倏然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僵冷的氛围一滞,转而热烈起来。
“臣,多谢皇上体恤。”邝希昭又拱手施了一礼,随后便满眼和顺地看着身边的女子,对着她嘘寒问暖,涓滴不顾忌那些气得怒发冲冠的呆板老妪和摩拳擦掌着要参她一本的御史谏官——不说别的,光是这份萧洒淡然便教我对这个庶长姐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