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本日韶礼,部属有一份贺仪呈上,请殿下笑纳。”她没有因为我的冷酷变色,还是不温不火地说着,只是握着我手腕的力道紧了紧,眸子更加清澈。
――她既故意送我礼品,已是可贵,不管是甚么,我老是珍惜的。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片杳无人迹的空旷岸滩,小小的船埠边上只系着一艘孤零零的乌篷船,若不是飘飘零荡的水面反射出零散的波光,底子就看不见它黑漆漆的船身。
我向来都是明智多于感性的人,也自恃这份沉着,可不知是彻夜的景色过分诱人,还是心中的感情再也没法压抑,只是踌躇了半晌,我便挑选了后者。
姜灼带我到这里来,是要坐船么?莫非她所说的礼品在一个很远的处所,需求坐船去?
黑暗中,我感遭到一个柔嫩的、冰冷的物什悄悄印在眉心,一沾即走。
固然有机遇与她独处,老是教我无穷欢乐的,但是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好茶馆、酒坊乃至于王府内任何宽广敞亮又温馨的处所……也好过这片孤冷幽涩、没有下落的湖中间。
“能的!为甚么不能!姜灼……”我凭着感受搂住她,她身形一僵,却没有挣开,“我、不,本王准予你――”
却见她勾了勾唇,道一声“获咎了”便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悄悄巧巧地跃上了后院的墙头,几个纵身便分开了王府。
我的心跟着她的反问大起大落,一时喜极,一时哀极,明知成果,还是忍不住最后一丝希冀说道:“你若喜好我,我们便抛下这统统凡俗,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你若不喜好我……我今后便离你远远的,必不会胶葛于你,惹你腻烦。”
“姜灼,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甚么?”该不会就是为了坐船吧?
被她看得不美意义,我假作看风景,偏开了脸,故意说些甚么突破难堪的氛围,乍然听她发问,前提反射地就要点头,又在最后一刻忍住了,只是轻松地笑了笑:“怎会?我、我当然是……不怕的。”
风势渐起,又有新的乌云被吹拂而至,渐渐堆叠起来,再次掩蔽了那轮明月,那片星光,也遮去了方才营建出的澄净宁和。
“这贺仪却不在此处,殿下可愿移驾?”她问得谨慎,另有一分不易发觉的忐忑,我的心立时就软成一片,忙不迭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