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扫了一眼她的服冕,我咽下了嘴里的粥,不经意地问道:“刚散了朝会便直接过来了?”
一时候,就连杯著订交的声音也几不成闻。
大抵是我的语气过分冷酷倔强,不容违背;又或是料定这假山深处是个死循环,不会有甚么伤害,二人并未多疑,而是顺服地退开了一段间隔,垂手等待。
“提及来,我也好多天未曾插手朝会了。”不偏不倚地回视她的目光,我笑得安然,实在内心悄悄有些严峻。
“呵,本王也想,但是却回不去,”我无法地笑道,“皇上不准本王出宫呢。”
“是本王。你如何在这儿?”冲着他笑了笑,我侧身靠在假山上,遮住了他的身形,假装昂首弄月的模样,悄声问道。
无声轻叹,我绕过了几丛低矮的灌木,抚上了假山一侧嶙峋的纹路,跟着形貌挪动脚步,悠然往深处走去,身后的禁卫不远不近地缀着,留出的间隔好歹不至于教人生厌。
腹稿打了一半,好些铺陈没了用武之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难过——缘安在她面前我已不能畅所欲言?
幸而她们只是愣了一下便异口同声地回道:“卑职不敢!”
那些人毕竟不是你啊。
——小小年纪,便要接受太多,怕是内心积郁过火,这个只属于他的庇护所,我又如何好突破?
——想去插手朝会,一是闷得慌,二是筹算亲眼看看这朝中的窜改,何尝不是存着一分担忧她败露的心机,却兀自不肯承认。
“好。”她当即应了,叮咛宫侍添了一副碗筷,渐渐舀了一勺小米粥,固然用的未几也不快,嘴角却一向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是表情颇佳。
若无其事地朝前走了几步,始终落在她们视野当中,我渐渐靠近那座假山暗影中,离得近了,终究看清楚了躲在这个角落之人的全貌。
各自用餐,仿佛谁也不肯率先突破这一刻的喧闹。
哪知她们只是恭敬齐声地说道:“见过殿下。”然后便没了行动,像是在等我发话似的。
曾多少时,我也贯穿了苦中作乐的精华了呢?
只是没想到,倒是一语成谶。
“殿下,您无需为我担忧……如果您下定决计,就在这假山中留一块红布,”他扶着假山壁悠悠地站了起来,抬开端看着我悄悄地笑,“子筝会连夜送您分开。”
那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宫侍,穿戴最低等的服饰,双手抱膝,屈身缩在假山的裂缝当中,若不是他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想来我也不会刚巧发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