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幼年面薄,倒是拉不下脸和路上见到的那些肥头大耳和尚(注1)普通,向那些为富不仁的大富人家硬化硬讨,因而强忍腹中饥饿,勉强走到这棵树下暂歇。
他在玄真观向来也未曾对衣食忧愁过,固然听得观主说方外之人不带粒米,走到那里边吃到那里。
看得越多,孟星南的表情不由越是沉重起来,固然他不能为他们做出甚么,但是让这些不幸者入土为安,给他们念上往生咒超度,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肮脏老道见到他脸上愠怒的神采,不由哈哈大笑道:“娃娃,你不喝可别悔怨啊。不要小瞧了老道的这葫中酒,它起码可抵得上你的几十只兔子!等闲之人但是喝不到老道的这等好酒啊。”
炎炎夏秋,烈阳高照的三伏天,古道沿路发展的野草,早已受不了这般炽烈而低垂下来。
孟星南用舌头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不由苦笑了一下,将葫芦塞子盖上,放在了身边。本来他一起饥渴,聊将葫芦内里的泉水充饥,倒是不知已经内里的水喝了个洁净。
歇了好一会儿,孟星南又感觉口渴,因而拿起葫芦,拔开塞子,抬头要喝,不料葫芦内里倒是空空如也,只是滴下三两点水来。
孟星南不由吃了一惊,如何背后有人掩来,他竟然毫无知觉,仓猝转头一看,却见抢他烤兔的人竟是个老羽士。
肮脏老道吃动手中的野兔肉,口中含混道:“方外之人,走到那里,便吃到那里,讲究很多何为……且先吃了再说……”
哈哈大笑着,肮脏老道吞下一嘴兔肉,又抬头喝了一大口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