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完整看懂她心机的人，只要云锦，也只要在云锦面前，她没有半点可坦白的，陆辰儿向来不避讳，也不忌讳，她也信赖，云锦不会害她，但是怕就怕，云锦这一片为她的美意，被人操纵。
“没有，不是，”程常棣脱口而出，又点头否定，而后却又吃紧解释道：“我的意义是说，对李皓白，你还是看紧一点。”
不经意间，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眸，那抹熟谙的笑容，陆辰儿忙移开了眼，“若无事，我便去流亭园了。”
陆辰儿转过甚来，眼中带沉迷惑，望向程常棣，“这回约莫我是要跟着他畴昔的，是不是李皓白在松林书院出了甚么事？”
过了元宵，若无不测，她是要松林书院那边的。
他平白无端叮嘱这话甚么意义。
“女人。”云锦焦心肠唤了一声，陆辰儿没有理睬。
既是如此，何必还要说呢。
陆辰儿一怔，躲避道，“云锦，我们出来吧。”
看紧一点？
客气的语气，透着淡淡的疏离，回身时，还能听到程常棣似有若无的感喟声，纵不想听，也如同魔音普通飘进她的耳中，陆辰儿垂下眼睑，只挺直着背拜别。
依着云锦稳妥的性子，真有话要说，也会在私底下好声好语地劝说，她不会彼苍白日下，对着她说出这番话，这不是她的行事气势，陆辰儿对云锦的体味，一如云锦对陆辰儿的体味。
云锦不动声音地扶住陆辰儿。
“打声号召不可呀！”程常棣呵呵一笑，带着几分轻巧。
瞧着陆辰儿风俗性地要点头，云锦忙拦住。“女人，单单只是一个名字，女人便有好几次失态，您骗得了别人，乃至骗得了自个儿，可骗不了奴婢，只是让奴婢不解的是奴婢自小跟着女人，如果女人熟谙，奴婢也应当熟谙的。”
北风中，白玉的面庞，俊朗的眉眼，越来越清楚，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陆辰儿眼中，不成否定的是程常棣长得非常都雅，他身上那股温润的气质，让人无可避开，也无从避开。
待另有三步远的间隔时，陆辰儿已凝集了心神，目光从那张熟谙的面孔上移开，忙道：“不晓得表哥有甚么事？”
那婆子也是察颜观色的，一瞧着陆辰儿和云锦的神采，以及翻开门时所看到的景象，便猜想到是主仆俩起了甚么争论。
“我八岁时分开京中。当时她才三岁，见过也不该该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