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莫非——

雪衣伸出小手,对着空中有力地抓了抓,轻微的嗓音在寂静的林中响起,“墨衣,绯……”

雪衣推开砚楼凤,一双美目紧紧谛视着他,砚楼凤笑着点头,“嗯。”

“不消了勾勾,我总感觉这孩子跟我有缘。”这抱着雪衣的紫衣人恰是六年前落下裂缝深渊的砚楼凤,黑影天然就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勾勾了,“让你去找处水源可找到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身,那些人腰上挂的恰是意味着苍炎派的金饰,这些人定然也是为寻觅神器而来,却不知他们追杀一小女孩做甚么?

孩子!

勾勾也没问为甚么,只淡淡点头,玄色的身影敏捷一闪,刹时消逝在原地。

砚楼凤再度拧了帕子筹办给她再擦一遍,手却蓦地僵在了半空,一个动机电石火光之间贯穿他的脑海,他握着帕子的手悄悄抖了抖,目光蓦地攫住躺在地上,犹自披发着微小呼吸的雪衣。

雪衣急了,一双清冽的眸子惶恐起来,“弟弟……”

砚楼凤抱着雪衣往勾勾指的方向走了好一会儿,公然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扒开几丛野草,他谨慎地护着雪衣钻了出来,在那柔嫩低矮的青草上模糊有股水流淌了出来,他从身上取出一条乌黑的汗巾,浸入水中,待完整渗入后捞起来拧了半干,而后在雪衣脸上悄悄擦拭着。

他们在万岭山里已经好几天,先前在跟踪一些人时,大老远的听到这里有打斗声,便寻了过来,没曾想会赶上一个孩子。

当时候她有身了吧,如果,如果他的孩子生下来,到现在也恰好是五岁。

望着垂垂暴露的这一张标致水嫩得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的小脸,砚楼凤不由纠结,一双都雅的墨裁般的眉头微微拧起,这张脸看起来如何那么熟谙?他是否在哪见过?

“爹爹,我们每天都要和娘一起看一眼你的画像,我认得出来,你必然是我的爹爹对不对?”

她脸上喷溅了那些人的血,有些已经干枯了,砚楼凤擦得很细心,待暴露雪衣乌黑柔滑的脸颊时,他恐怕不谨慎蹭破了她的皮,擦得更加谨慎了。

砚楼凤几近是迫不及待想把雪衣弄醒好好问清事情的本相,但是看到雪衣惨白惨白的小脸,他如何也不忍心。

他伸脱手抱起雪衣,以本身也未曾发觉的和顺声音低哄道:“别怕,你是在找弟弟是吗,我派人帮你找,现在你伤得很重,叔叔抱你去洗濯一下,再给你疗伤。”

“爹爹,我终究找到你了!”

雪衣顿时暴露一口乌黑的牙齿,笑道:“不,是三个,我是老迈雪衣,接下来是弟弟墨衣,另有三妹绯衣,是三胞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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