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方和花旺正说着,一扭头就看到那边哭成一团了,花旺内心堵的慌,“他娘,你哭啥?这事不还没走到绝地,姜夫人身子本就不好,你别让他跟着悲伤。”
车把式在镇子里也有很多年了,人面也熟,直接就将马车赶到要卖地的花家,倒省着再探听了。
姜方听了愣了下,十八两的价是他探听来的,如何见到人了就变成十五两了?别看一亩才降了三两,可这三两也不是小数量,更何况十几亩,算下来就得四十几两了。
现在家里有一千多两银子,买完了地还能剩下很多,盖间屋子如何了?今后哥哥弟弟们都要结婚,姜家也会越来越畅旺,屋子盖小了够住吗?
“呸,甚么东西!”冲着那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花旺这才回身持续跟姜方笑言:“姜先生,内里请!”
一家人下了车,站在敞开的大门前打量这间即便是在敷裕的刘家峪也更显气度的院子。
姜方也在旁道:“是啊,我们此次过来就是想买花大哥家的地,不知这地花大哥想卖多少?”
只是一想到花家与花媒婆是亲戚,多给花家人银子她就气不顺,待会儿还是看看花家人的品性如何,如果都跟花媒婆一样,就是拼着让姜方怪责,这个价她也得往下压。
想到他这一脉三代单传,到了他这里也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女儿倒是生了七个,说甚么也不能让儿子进大牢啊。
夏氏边擦着眼泪边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一辈子还没碰到个沟啊坎啊的,这事你们也别太难过了,体例老是人想出来的。”
花旺媳妇就在中间抹眼泪,夏氏劝了几句也劝不住,谁家还没有点难苦衷?就陪着一起落泪。几个小的看着内心也酸酸的,想到之前他们家吃不上、穿不上,阿奶还不把他们当回事,内心也难受,也跟着一起落泪。
可架不住人家村庄的处所大,只前面这一进院子宽就有五丈不足,上面铺了一层很平整的青石,想来这家是种黄芪的,这么大的院子就是为了晒黄芪便利。
进到屋里,花旺的媳妇又去重新给沏了茶水端上来,见夏氏和孩子们在,她也就没躲避。
花旺出来,那人也跟着出来了,一见也认得姜方,他也没想过姜家是来买田的,以是在姜旺提削发中有客,他日再谈时,他也很见机地分开了,在他看来花旺家的那十几亩地契就跟揣兜里了一样,最多他日过来时给花旺提二两银子就是了。
他之前开价十八两是有点多,可这不也是等着让人还价的?可花旺如何也没想到,晓得他家出过后,来买田的都是一个德行,张嘴最多的才十两,他若不是真缺银子,至于要卖祖产吗?这些人的确就是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