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鼻子悄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目光仍旧定定地看着火线。
邢季风皱着眉,当真专注地开车。忽地暗叫一声不好,手要去关音乐,已经来不及了。
天雷勾地火,那要如何的焰火光辉,才气燃得起来的豪情啊?
黎相宇紧紧将艾沫惜抱在怀中,一股悲怆就要从胸口奔出。“叮”的一声,顶层三十二楼又到了。
黎相宇心中哀思。这臭丫头出息了,长大混文娱圈,连想像力都丰富了。孩子这么狗血的事也想得出来,她莫非忘了,他对着别的女人,判定不可的。
邢季风哑然发笑:“乐陶,你这是一个哥们儿的模样吗?这么幸灾乐祸。”他轻描淡写道:“明天你们两个哪儿也别去,留下来陪我。之前,都是我围着你们转。现在,你们是不是得酬谢一下我?”
艾沫惜俄然问得很直接:“邢季风,如果你很爱一个女人,你能跟别的女人上床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踮起脚根,勾下他的头,将清冷的嘴唇贴上了他的,没有温存,舌尖直接划过他的舌尖。
她为他清算着歪歪的领带,衣服领子,一如之前。她看着他,竟然仍旧只要爱,没有恨。
他的眼泪奔涌而出。
艾沫惜猛力一推,黎相宇一个踉跄,就出了电梯。
怪不得他吃的饭菜,全都是他们之间的回想。蒜苗回锅肉,凉拌木耳,白菜豆腐汤……桌上,还摆着成把的面条和鸡蛋。
艾沫惜伤痛欲绝,这个男人还爱她啊,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叛变她?
艾沫惜洒然一笑,伸手又摁开了音乐:“不消如许,要抹去曾经统统的陈迹,那我不消活了。”
他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邢季风判定抛弃好人卡:“我不是好人。”
她的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混和着他的。
她热烈而痛苦地将身材紧紧嵌进他的双臂中,贪婪地呼吸着他凝重又熟谙的气味。
艾沫惜看着他难堪的模样,有一丝明白,本来男人和女人的设法本来就有本质的分歧。
周乐陶嘻嘻笑道:“哥们儿,怪不得人家追上门来叫你卖力。呀,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想吃白食,抹嘴开溜,恐怕不像个男人干的事哦。”
邢季风本来开车开得安稳的手,竟然晃了晃,从未有过的狼狈:“咳,这个,男人……”这是他的死穴,悔怨了千千万万次的死穴,被艾沫惜一招就穿破了。
更尴尬,更加难。
黎相宇跑到八楼的时候,就瞥见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他蓦地跌坐在楼梯上,哽咽得那么哀痛:“沫沫,沫沫……别扔下我……你走了,我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