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眼尖,一眼便瞅见这玩意,倒不是他用心记得深,而是当年佟佳氏送太子东西的时候在他耳边念了几次,恐怕太子不喜。

小娃娃蹭了脸的模样明显让女子表情稍好。

他是康熙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由天子亲身教养长大,父子之间天然比旁人多了一份亲情。

乌拉那拉氏谨慎的敛住呼吸,低眉扎眼的站在胤禛身后半尺的处所,谨慎翼翼的拿眼角去瞧自家爷,却被对方身上披发的寒气吓了一跳。

康熙微微叹了口气。

“胤禛来了?”

胤祯肉呼呼的身子挤出去夹在两人中间,暖暖的,一时也顾不上说挤。

“见过你皇阿玛了?”

男人叹了口气。

余光再瞧一瞧上位的德妃,那边冷冷酷淡的,也不逞多让。

“你从储秀宫过来?”德妃抱着苏斐,纤长的手指捏着孩子的鼻子,悄悄一捏,苏斐不由鼻头痒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垂下眸子,她嫁了胤禛,这辈子便是爷的人。

乌拉那拉氏跟着胤禛一起行了大礼。一向到一套礼数齐备,上头德妃才叫了起。

少年的面庞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带着一种被强行磨去菱角的冷酷,那双眸子黑黝黝的,却时不时的还能瞥见些许的亮光。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通途。

太子爷还不是今后阿谁歇斯底里的疯子。现在的太子,风采翩翩,雍容大气,在康熙的培养下完美的向储君退化着。

她的目光冷酷调侃,像是湖面上借了一层的冰,寒凉彻骨,却看不见内里的深浅。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刺进了胤禛的心窝里。他不是德妃养大的,但是,她终归是他额娘。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踩在他的心尖上说的。每一步,都让他鲜血直流。

“好好好。”

苏斐目光在少年身上转了转,微微一顿。

不再多想。

小小的娃娃弯了弯眉眼,一声叫喊悄悄脆脆:“阿玛!”

可见康熙保养的多好啊。

苏斐抿了抿嘴角,他不是用心的,只是真的手软啊。

天子僵了:“你说甚么?”

这那里是母子,清楚是仇敌啊!

他将头悄悄抵在白嫩嫩的额头上,小声的说:“下次不准乱扔别人送的东西了。就是不是用心的也不成。”顿了顿:“除了朕和太子的外,其他的都能扔。”又顿了顿:“除了朕的外,随你扔。”

男人是带着肝火去看苏斐的,只见小娃娃抿着蔷薇色的嘴角,柔滑的唇被米粒大小的一颗牙紧紧咬着,泛出浅红的色彩,就像蒲月里最标致的一朵花儿。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清清冷冷的看着他,细心看看,内里氤氲着浅浅的水汽,只要他一出声,他就仿佛能哭出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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