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破。
借助灯笼火把的光芒，陈德看得很清楚，说话之人年近四十岁，身材非常魁伟，面门有棱有角，尽是风霜之意。面孔粗暴，如钢针似戟张的短须。他头戴铁盔，身着三层铁甲，腰间悬着两把长刀，甲胄内里披着一件红色披风大氅，显得威风凛冽，恰是闯营大将刘宗敏。
“师兄，”永信大师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小僧来的路上，看到闯营已经把大炮拉进了汴梁城。坊间纷传的龙虎营也进了城，他们但是把阿巴泰都打的灰飞烟灭。最早炸开南门的便是罗虎将军所部震山营。更首要的是，进城之前，大元帅便严厉军令清算规律，不入城以后稳定杀人。师兄，贵家属都在府上，有闯王中军派人保护，一草一木也未曾毁伤。师兄如果另有甚么能够打下去的来由，便请奉告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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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边总督汪乔年不久前奉了崇祯的旨意，号令米脂知县边大绶，掘了李自主室的祖坟。传说在被他发掘的李自成的世祖坟里有一盏铁灯，灯光还没有燃烧，灯前一块木牌上写了一行字：“此灯不灭，李氏长兴。”边大绶命人将灯吹灭了。又传说棺盖撬开后，瞥见尸身遍体长了长的黄毛，脑骨后有一小洞，有铜钱那么大，里边盘了一条小赤蛇，约有三四寸长，长着两只角，飞了出来，飞了一丈来高，向着日光吐着舌头，连吐几次，又落下来死了。边大绶蜡干了小蛇，连头颅骨送到西安。汪乔年又派人奥妙送往北京。别的坟中的骨头都被抛散，有的被燃烧，有的被撒上猪屎猪尿，再扔到各处。现在这事已经在西安哄传开来，大家皆知。
“高巡抚战死了！”
“陈大人故交来访，可否相见？”
旗号舞动当中，又一次对城墙的猛攻开端了。
“各位义兵将士！既然是吊民讨伐，我等情愿跟随闯王，另行斥地新六合！”眼看到了存亡关头，汗青上和国军一样，推许以水代兵。扒开了黄河，水淹开封，让这几朝古都数十万人葬身鱼腹的高名衡等人立即发挥出来了家传绝学，筹办别的换一个主子。（不过，国军好歹是支出了苏鲁豫皖四省几十个县被淹没。将近百万人丁丧失生命，无数人流浪失所，地理名词多了一个黄泛区的代价，算是阻挡住了千余日军的打击。但是高巡抚们却没有挡住李自成的打击，反倒帮忙了老李，将崇祯同窗送给了那棵歪脖树。）
大明军中向以武勇为尊，陈德的勇猛。给作为父亲的陈永福大大长脸，常常与各将闲谈，谈起他的儿子，都是一片赞誉，言其虎父无犬子。让陈永福的虚荣心大大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