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只能若隐若现的瞥见她紧紧咬着的下唇。猜想她的心应当在挣扎着,在思路纷飞着。不由越耐烦起来:“傻女人,你为了来见我扭伤了脚,我还差点就那样走了。你有甚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应当是我才对……”
不知过了多久,灰女人紧绷的身子松了,幽幽的呢喃道:“陈大哥你归去吧,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的。我只是一个灰女人,整天待在柴草堆上脏兮兮的灰女人,我……我晓得我底子就配不上你,我晓得我来见你就是胡想与期望在作怪,可对不起,我……我底子就节制不住本身……我落空了明智,我忘了我的身份,以是才来了,但是现在到了这里我晓得我是个灰女人了,阿谁卑贱的灰女人,连姐姐与继母都不肯理睬的灰女人……”
看着他朴拙的模样,灰女人眼睛一热,溢出了水,赶紧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小声道:“陈大哥,对不起。我真的该走了,下次吧,下次如果能再见我再承诺你好不好?我包管。”
灰女人的身子在颤抖,脸儿在躲闪,但陈岳还是不管不顾般的替她擦着泪。可那泪珠却越拭越多,从小溪变成了河,底子就擦不完。
陈岳干脆蹲下来与她面劈面,可灰女人的小脸又垂了一点,躲到了胸口,几近又一次埋进了臂弯,底子不看他。
尽量用本身最温和的声音,陈岳开口了:“让我带你先去看大夫好吗?”
可不知过了多久令人不测的事生了,俄然一只小手偷偷的从臂弯抽了出来递到了裙子前的地上,惶恐的像只小兔子一样,忐忑着、颤巍着。不敢前近,也不肯后退,镇静的用那细葱般指尖摸索的点着水泥空中,像是在悄悄的等待,等待一个包涵的度量。
一股有力感蹿遍陈岳满身。
陈岳点头:“不好,就此次。”
两双眼睛又一次碰撞般对视着,仅仅数秒,灰女人的头又向下低去,痛苦的道:“对不起陈大哥,我……我不该对您大声说话的,你走吧,你快走吧,让我归去好不好?我真的只是一个灰女人,一个卑贱的连下人都不如的灰女人,我不配获得爱情、也不配获得爱人,我只配孤傲的坐在柴火堆上胡想,然后再认清实际给继母与姐姐们做饭。你走吧好不好,走吧,我就是一个灰女人,不要让我抱有胡想好不好……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