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不消进城安息?”
“我若进城,必然发兵动众劳民伤财。平阳近年屡遭天灾,民生痛苦,我又怎能行那太子台端,给他们雪上加霜?”
夕阳夕照,晚风习习。雄师在河东平阳府城外十五里安营,回京之路已经走了一半。
“众将士快快请起!”朱孝隆一愣,“不知廖将军何罪之有?”
不但八百里加急是真的,一起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在山阴遇刺的传言,应当也是真的!如果那南洋女人还活着,此人应当还是躲在山阴,或者已经逃到了南洋,底子不成能如此发兵动众的起驾回京。
天气渐晚,朱孝隆终究在兵丁的保护下返回了大帐。就在不远处,一匹白马自树丛当中疾奔而出,有如光电普通顺着官道向南跑去。这匹马名曰“丰年雪”,是唐沐花八千两银子买来的外疆神驹,平时有专人服侍,想必还从未遭过如此歇斯底里的催打。
庇荫行道暑,阻雨游子寒。
八百里加急,就是这么跑出来的。
廖祖梁就站在大帐以外,听闻身后太子的声音,赶快回身单膝跪倒,“见过殿下!”
走出大帐,朱孝隆满心的感慨,见不远处的参天古树新芽初生一派朝气,竟吟起诗来:
“殿下过谦了!”廖祖梁起家跟在了朱孝隆身后,“这荒郊田野冷风瑟缩,殿下还是回帐安息吧!”
“楚离这个……废料!!!”唐沐咬牙切齿周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攥着两旁带刺的灌木,任凭木刺把手掌扎得鲜血淋漓却全然不知。太子私奔的绝密线路是本身一手安排的,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带兵的将领叫廖祖梁,是个千户,官虽不大,来头却不小。其父便是赫赫驰名的镇边大将廖正江,最风景时曾官拜兵部左侍郎兼羌贵总督的要职,也算是朝中排得上号的封疆大吏。只可惜风景了没几天便被左党群起弹劾,从当朝正一品的高位一起被贬成了一个五品的处所芝麻官。此次被受命带兵护送太子,这廖祖梁便感觉老廖家咸鱼翻身的机遇来了,若趁此机遇把太子服侍好了,待新帝即位之日,便是他廖家扬眉吐气之时。
“殿下!”听朱孝隆这么一说,廖祖梁又跪下了,他这一跪,身后随行的兵丁也跟着跪倒了一大片,“末将……罪该万死!”
“殿下!”廖祖梁面色惶恐似是受宠若惊,戋戋一个五品千户,跟当朝太子之间,相隔了又何止十万八千里?
生根裂顽石,长冠参九天。
“将军请!”朱孝隆微微一笑,竟然做了个请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