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眉心猛地皱了起来:“你说谢寅不是荣玥的儿子?”
那殿中酒气未散,安帝敞胸露肚的模样实在过分招眼,并且刚才那茶盏里清楚装的是烈酒,只是闻着味道都觉熏人。
萧厌这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厌。
“一个不晓得打哪来的孽种,算甚么世子?”
萧厌点头:“这是铖王妃身边跟铖王勾搭的那老仆,临死之前亲口指认的,文信侯和吴大人他们也都听到。”
固然阿谁蒋嬷嬷被人拔了舌头,口不能言,可当时她那神情冲动的模样是做不了假的,谢寅恐怕真不是铖王妃的儿子。
萧厌低声道:“微臣已经照着陛下旨意,让人封了宫,但是皇后娘娘她们想要尽孝侍疾,微臣拦不住。”
安帝说话间有些炎热地扯了下衣衿,仿佛有甚么在脑筋里用力挠着,呼吸有些短促起来,人也变的坐立不安。
皇室认的是正统,重的是血脉。
文信侯皱眉:“这般喝酒,可会伤身?”
吴怀也是拥戴:“那老仆不像是扯谎。”
铖王都起了造反的心机了,安帝怎还会去保全他的名声,之前尚是皇子时安帝就不喜铖王,厥后这些年他还算循分守己他才懒得动他,可本日那些奔雷弩和云梯倒是触了安帝的逆鳞。
他只恨不得让铖王申明狼籍万人鄙弃才好,坐实了罪名,惩办洁净,又怎会替他坦白。
安帝不耐看他:“另有事?”
口鼻间满是热气,他挥袖饮掉桌上代替了茶水的烈酒,那炽热刺激顺着喉间而下,安帝心口炎热才平顺了一些,脸上模糊透出一丝不普通的红光。
萧厌说道:“太医署日日诊脉,没听闻陛下龙体有恙,不过陛下迩来格外嗜酒,连带着新宠幸的那几位娘娘也都是酒量极好的,陛下经常夜里与她们饮宴。”
戾太子的事情并不洁净,陆皇后频频打仗太皇太后,另有那些宫妃,万一太皇太后胡涂之下说了甚么……
“陛下身子还好吗?”他抬高了声音。
当时候太子还在,除了东宫以外也就是谢天瑜最为招眼,靠着荣家几近能跟东宫并立,也借此拉拢了一多量的人。
这大半夜的,陛下连见他们时都不忘喝酒,文信侯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劲。
萧厌眼眸轻垂:“微臣领命。”
“那如何无人劝戒?”
安帝闻言就忍不住拧着眉心,当年谢天瑜娶了荣玥,借着荣迁安在朝中人脉,在皇子当中职位刹时进步了一大截。
萧厌低声道:“秦娘子说太皇太后常见旧物才会癔症频发,留于宫中恐难平静将养,不如将太皇太后挪到城郊皇庄,也能便利秦娘子出入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