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庇护阿兄的。”
他本就恶名昭彰,为人鄙弃,现在更落得个仗着权势“强抢”宋氏女娘的恶名。
“谁教的蜜语甘言。”
“宫里无数人想要往上爬,为了权势职位不择手腕的比比皆是,想要保命,想要获得本身想要的东西,再下作的手腕本督都做过,你本日所为算得了甚么?”
她能感遭到面前的男人动了怒,那张脸上冷的能掉下冰渣子来,但是明显愤怒至极,他却还记得替她全面,让她一番工夫不至于白搭。
棠宁噘噘嘴。
棠宁从榻上起家一步步挪到萧厌身边,双手交放在身前悄悄拉扯着,垂着脑袋低声道:“阿兄别活力。”
比小时候还会哄人。
她蹲在萧厌身前,谨慎翼翼地替他擦了擦衣袖上沾着的“血迹”:
“她们占尽了天时天时,又是我祖母伯母,我如果不消些手腕,只会被她们压得转动不得。”
她出了房门并没阔别,悄悄站在门外不远,竖着耳朵恐怕自家女郎亏损。
萧厌拧眉,就见女孩儿那裹着白布的手隔着衣袖放在他手背上,乌溜溜的杏眼里尽是沉寂。
“阿兄!”
他本该笑她不自量力,笑他何需个小女娘来庇护,但是这双澄彻洁净的眼里却看不出半丝虚妄,满满都是当真和竭诚。
“哦对,我本日还约了旁的人看诊,这药我就先给你留着,你待会儿记得让这丫头给你敷上,用量用法都与先前说过的一样,我就先走了。”
屋中没了外人,一时温馨至极,萧厌不晓得棠宁想做甚么,只那般悄悄看着她。
“阿兄珠玉在前,我当然也要自学成才。”
如果宋家那老婆子手再狠些,若她那一巴掌真毁了棠宁的脸,想起他先前听闻宋家人来,赶过来时刚踏入厅门就看到女孩儿满脸是血瘫软在地上的模样,那一刹时的惊慌让他到现在稍一回想都忍不住戾气盈眼。
“阿兄……”棠宁瑟缩。
小女娘仰着头轻声道,
“那甚么,督主,我先走了。”
一句长辈,一句孝道,就能等闲洗清宋家先前所做的统统事情,将恶名全推到她和姨母身上。
萧厌迎着她乌黑的眼,看着她红唇启阖,说出有些天真的让人发笑的话来。
棠宁神情怔了一下,随即便温软了下来。
萧厌喉间溢出声笑,似日升暖阳,寒雪初融,山间冷玉染上霞光,降落却轻缓暖和。
棠宁方才升起的那点儿惊骇俄然就没了,只灵巧朝着秦娘子出声。
萧厌声音低缓,似是在笑:“没大没小。”
她太清楚宋老夫人的为人,上一世她一晕,姨母就浑身恶名,她一吐血,哪怕明显受委曲的是她,最后落得千夫所指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