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了两日,等靠近奉城时,别说狄家兄妹狼狈至极,就连萧厌和他身边仅剩的三个保护也都是一身的伤。
但是前次萧厌送信返来讲碰到狄家母子,她又不测晓得萧厌身份以后,就模糊预感到他恐怕会借着狄家母子去拿兵权,但想要将镇安军和龙庭卫的兵权拿到手,让那些个镇守边关的将领顺服又岂是那么轻易的。
如果放在刚熟谙时,狄涛或许会信了他的话,信他是为着他身后的狄家,可熟谙这么多天,萧厌一起护着他们流亡,如果只是为着好处他早便能够扔了他们,狄涛早就晓得他是个外冷内热情肠极软的人。
“贺兄,你,你走吧……”
“四皇子妃和乐阳长公主二人罪证确实,但是四皇子和二皇子却另有脱罪的机遇,你让人引四皇子妃的母家跟四皇子互咬,二皇子那边,白二娘子和裴夫人也别查的太快。”
狄涛一低头就能闻到萧厌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
退一万步,他当真过来,她和萧厌因他灵云寺算计怒而不见,二皇子心虚之下也不会多想。
身形踉跄,萧厌失血过量,神采惨白时言语却还是沉着。
西北。
“怕还要些日子。”棠宁将信纸给了沧浪:“阿兄最后去西北只是为了查探一些事情,但是跟狄家母子了解倒是多了机遇,如果能趁机拿下狄家他再归京,今后行事便不必再多顾忌。”
狄涛挣扎着想要下来,红着眼:“你快跑……进了奉城就能保命,别管我了,带着芳云走……”
之前京中过分安好,萧厌躲在府中也避不开过来“看望”的人,可只要京中乱起来,先前与萧厌有所关联的那些人各自出事自顾不暇,安帝的眼睛也落在积云巷,那些人没机遇避开旁人眼睛过来,就能给萧厌留下充沛的时候。
……
棠宁朝着沧浪说道:“阿兄那边,少说要给他留月余时候,京中这边得乱起来才行。”
狄芳云眼泪直流,紧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沧浪领命出去后,棠宁就将信纸烧了,然后窝在跃鲤台边把玩着腕间的镯子,看着粼粼细浪的湖面。
二皇子那边没有实证之下不会有太大罪恶,但是早朝之上过半朝臣替他得救,定会让安帝心中不快,他就算想要过来解释此事表示无辜,十之八九也只会找人代庖,免得被人发觉他跟萧厌“勾搭”。
狄涛看着他胳膊上不竭流淌的血掉了眼泪:“是我和芳云拖累了你。”
“除此以外,放出动静,说灵云寺的事情,二皇子、四皇子皆是被人算计,想体例将此事引到其他皇子、亲王身上,世家那边也别放过,不必说的过分详细,似是而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