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想起萧厌就有些脑袋疼,还带着那么一丝曲解后的心虚,毕竟他那一身伤都是为了救他。
萧厌见江太医浑身狼狈,的确是遭了罪,扭头让缙云亲身送江太医回府。
“陛下,不好了。”
……
安帝一噎:“猖獗。”
江太医心中惶惑,他这么出了禁苑,能行吗?
他天然不肯意放过陆家人,可萧厌说的也有些事理。
留在江府的暗卫低声道:“督主说,江太医此次受了连累,这些东西您放心收着,这几日我会留在江府庇护您。”
他上身还缠着白布,后腰处隐见血迹。
安帝被扶着走过前面隔扇,到了侧边连着的横榻坐着时,才抬眼状若偶然:“前次江吉还跟朕说你外伤严峻,说是还要静养一段时候,你这么快就好了,是江吉医术不精呢,还是你欺君?”
“不要紧了。”
冯内侍急声道:“刚才萧督主出去的时候,问主子陆家出事以后可有人来跟陛下求过情,说是想看朝中是否另有方向陆家的人,也怕有人借此叨扰陛下,主子也没多想就说没有,说这两日除了刘统领为着冷宫起火的事来过两回,其他没人伶仃求见,然后萧督主就杀气腾腾地走了。”
“你说甚么?!”
棠宁话说到一半,就看到萧厌淡色里衣上浸出的赤色,她神采微变:“如何这么多血?”
他仿若打趣,可说出那轻飘飘的“欺君”二字时,眼底却带着一抹肃杀。
等过了半晌,外头冯内侍就端着些点心小跑着出去,脸上尽是惶恐。
陆家传承百年,姻亲何止一两家,若要诛九族,怕是朝中不晓得多少人会被连累,留下那些无关紧急的陆氏族人,将其抄家发配再给个几近即是没有的“但愿”,既能钳制陆九安,又能换一个好名声……
安帝却道:“没事,朕就看看。”
安帝说道:“不怪你,萧厌向来有分寸,闹不出甚么大事。”
见萧厌不动他皱眉:“如何,不能看?”
他这般冲去禁苑,想来顶多也就只是出出气,总不能将堂堂禁军统领直接打死的……吧?
安帝摆摆手,他和刘童恩议事从不留人在旁,冯来也不晓得刘童恩入宫为了甚么,萧厌刚才出去俄然问那么一句,冯来没反应过来随口提了刘童恩也不是甚么奇特事。
萧厌共同着褪去里衣以后,昂首朝着一旁跟出去的沧浪说道:
“你!”刘童恩怒然。
“如何会没事,这么多血……”
萧厌一愣,扭头见安帝神采端庄不像是打趣,他皱眉:“前几日跟陆家人脱手,微臣伤口崩裂瞧着有些狰狞,怕惊着陛下。”